第十一章 测试
魔族对于血魔境之前的基础境界划分并没有特殊的界限,只需要修行者的身体素质在体能,爆发力,敏捷和抗击打能力四个大指标上达到指定的要求,就可以算作是对应级别的战士。五级战士之后,魔族的血液会开始提纯净化,当全身血液被提纯一遍,便是血魔境,此后经过修炼,强化骨骼,增强骨髓的造血能力和骨骼的硬度,再生能力,便是骨魔境。到了骨魔境,魔族的炼体之路几乎可以说已经大成,此后的烈魔境和天魔境所修便开始纷繁复杂,气象万千,各类功法都有对烈魔境和天魔境独特的理解。
魔族在基础阶段的检测分为四部分,对爆发力的检测主要在于徒手拳力,只要被检测者能一拳打断一块一寸厚的木板就算合格,敏捷则是要求被检测者被三名一级战士在二十步之外以石子投掷,共一百颗石子,只要躲过六十颗就算合格,体能的合格是要求被检测者在一个时辰内跑完四十里,抗击打能力是要求在被检测者身上打断一根直径两寸的木棒后被检测者战力不受影响。可以说,魔族的一级战士除了敏捷需要特地训练以外,其他各项指标只是一个不懂修炼的强壮成年人的水平,对于这些从小开始打熬身体,修行武技的孩子来说只是锻炼就能达到的水准。
小胖子从校场的兵器库里取出一只厚两寸,四四方方的木板,双手分别握住木板左上和右下两角,双臂伸直将木板推到面前,道:“贺渊,来!”
贺渊慢慢走到小胖子面前,握紧右拳置于右肋,左拳横架于胸口,忽然左腿发力,蹬地转髋,扭胯甩肩,右拳如出海长龙般瞬间击出,狠狠打在木板上,却是军中长拳中一招瞬间发力的拳招,狂龙过江!
“啪”一声脆响,校场中的木板都是晒干后存放的,否则木质中残余的水分会让木板发霉,柔韧度大大增加,无法准确测试战士的爆发力,此时绷干无水分的木板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新,没有丝毫木碴木屑。龙烈空,白青羽,白青安和贺渊都是自小习武的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爆发力足够强大,使木板在断裂时相互剪切的作用时间太短,导致了没有丝毫撕裂的痕迹,这样的爆发力,足够撕裂三寸的木板!
“哇,堪比二级战士的爆发力!”小胖子夸张地叫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有些瘦削的贺渊,白青羽和白青安同样有些惊讶。
“不然你以为罗孔凭什么被我一拳打翻?”贺渊表情平静,接着道:“去看敏捷度吧。”他们来之前就商定只为贺渊检测敏捷度和爆发力,毕竟这是和战力直接相关的指标,至于体能,贺渊能跑多远他自己也清楚,抗击打能力几人也不敢测,担心伤到贺渊。
校场一处空地上,贺渊站在一个一丈方圆的圈子里,规定不许走出这个圈子,白青羽三人一人拿着一百颗沾染面粉的石块,站在圈子二十步外,虎视眈眈地看着圈内的贺渊。
贺渊毫无惧色,没有人知道,他从四岁开始就被父亲用这样的方式联系身体灵活性和协调能力,由贺北英模拟多名战士向他投掷石块,一直到他可以在五人在二十步外投掷石块时不沾一块石头,贺北英才开始教他军中长拳,而这是二级战士的敏捷指标。
一刻钟后,三百颗石子投完,龙烈空三人愣愣地看着一尘不染的贺渊,不由得欢呼起来。
“我也要玩!”小胖子兴奋起来,让贺渊拿着一块厚达六寸的木板,自己甩肩挥拳,下盘纹丝不动便打出一记拙力拳。拙力拳的发力方式极为古怪,是一种催动血液运行,将肌肉力量瞬间压缩到拳掌中发力的武技,力量的传递是经过身体内部而不是如正常的武技那样,通过其他部位的运动发力,力量经过肌肉从外部以力矩的形式传递。毫无疑问,对于修行《铁魔身》的小胖子来说,拙力拳的发力方式对他的增益极大,这一拳他并未动用到下半身,但依然一拳撕裂了六寸厚的木板。
木屑纷飞,断口处的木材寸寸碎裂,空中像是下起了一场雨,被震成粉末的木屑落在贺渊的小胖子的头上,几乎将两人的头发都埋了下去。
“看到没看到没!我说我的力量达到三级战士了吧!”小胖子一脸得意洋洋,白青羽早已知道,并不如何惊讶,他身边的白青安却已经张大嘴巴。
“小胖子,你的发力有问题。”贺渊突然道:“你修炼的铁魔身应该是极为强横的外门功夫,专修体术,抗击打能力和全身力量都很强,但是拙力拳这种拳法,在我的运用体验看来,应该是运用内力提升力量的方式。换句话说,你刚刚那一拳只动用了你的上半身力量和内力,但是每个人的下半身尤其是大腿肌肉是最发达的,这里的力量如果无法传递到拳力中,对你的身体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小胖子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他当然知道贺渊说的是对的,贺渊从五岁开始就带他和白青羽一起学习军中长拳,一年过去,白青羽在灵活性和协调性方面早已达到二级战士的水平,而他却始终不得其法,一直无法将军中长拳中的发力技巧掌握。归根结底,贺北英只说了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把你肚子上那一坨变成肌肉,什么时候就能学军中长拳了,你想学东北边军的霸王拳我都能教你。”
因为贺北英的这句话,小胖子一直努力锻炼敏捷度,训练体能以减肥,但是他在敏捷一项的成绩实在惨不忍睹,肚子上的那一坨更是始终没有减掉,连贺北英都没辙。
“算了,顺其自然吧。”贺渊感叹,实在不知道小胖子到底吃了什么东西,肚子上的脂肪始终减不掉。
“对了,贺渊,你的血髓丸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吧,后面没有血髓丸,你的修炼打算怎么办?”白青羽忽然问道。
“问题不大,我这些年在白城,零花钱都存着了,到时候去天丹坊买血髓丸就可以。”贺渊道。
“血髓丸在天丹坊的正常价格是二十蓝晶币一枚,你确定你的零花钱是够的?”白青羽继续说道。
“那……可能不太够。”贺渊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零花钱到现在为止也就存了一百蓝晶币左右,血髓丸只对稚子有效果,也就是说,他就算不间断地使用血髓丸,以一枚血髓丸需要十五天为例,他的零花钱远远不够。
“月底在安城有一场中型拍卖会,这是请柬,带着请柬入场可以抵作一百蓝晶币。据说这次有四位大行商来到白象郡,联合举办了这场拍卖会,其中就有很多的血髓丸出售,价格应该会压得比较低。”白青羽说的是实情,血髓丸在边陲之地价格极高,是因为炼丹师十分稀缺,真正有天赋的炼丹师都多数去了京都或是参军,寻找突破的契机,很少有炼丹师愿意在东北这片资源稀缺,丹方传承少见的穷乡僻壤待一辈子。但是在京都等真正有丹师传承的地方,如血髓丸这类基础药丸价格很低,所以许多来自京都的行商都会以十枚蓝晶币的价格出售血髓丸,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有不小的利润。
“不用了吧,我爹那边应该也会拿到请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贺渊推辞道,洗礼时的血髓丸已经让他感觉欠了白青羽不小的人情,现在白青羽的馈赠让他感到有些为难。
“没什么不好,白家子弟都会拿到两张请柬,其实这也是长辈对客卿子弟的变相福利,只是通过我们孩子的手罢了。大人给大人的请柬是大人的事,青羽表哥给你请柬是他的事。我的请柬就已经给烈空了。”白青安在一旁插话道。
“好吧。”贺渊点头,刚出校场,便看见贺北英带着城卫军长跑回来,遥遥看见贺渊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过去。
“我今天要给城卫军讲解霸刀,你们一起来听吧。兵器库里有几把木刀,你们可以用来练习。”贺北英对一行人说道。在白家,贺北英极有威望,一干城卫军甚至小胖子等人对他都是又爱又怕,怕的是他一身凛冽威严,这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煞气,可是贺北英此人与人说话很有风度,无论面对的是白飞宇还是城卫军一名普通士兵,亦或只是小胖子这类稚子,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平等的,既没有长辈的教训口气,也没有上司的严厉训斥,更不会有卑躬屈膝的讨好。
几人去拿了木刀,和一群城卫军站在一起,颇有些不协调。贺北英却不以为意,从拔刀式开始讲起,将霸刀的六式刀术拆分成十八个动作,每个动作都分成抽刀,挥刀,收刀,对动作要领分析极为细致,连最擅长打瞌睡的小胖子都认认真真举刀练习,一副颇有所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