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爷终于开口道。
“那个你觉得是拐子的人长得什么样?”
“我,我记不清了。”赖大吓得下意识地道。
结果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再次挥刀,他的另一只手被砍下。
他也吧嗒趴在了地上,和先前一样,没有流血,而他的断手也飞进了笼子里,被那个光头汉子撕咬的咯吱作响。
“他长得什么样?”
赖大听到了前面那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吓得体如筛糠,大小便一起失禁。
“记得,我记得,我记得!”
他高声一连气地说道。
荣王爷身边又走出一个人来,啪地展开一张白纸,贴在墙上,又打开盒子,里面笔墨俱全,他提起笔沾上墨道。
“说。”
有人上前将赖大的后衣领拎起,叫他对着那张白纸。
赖大不敢耽搁,飞快地转动着大脑,颤抖着叙述起来。
笼子里的大汉吃掉了两个手掌,只剩下了一堆骨头,却依旧意犹未尽地看着赖大,像是看着一盘美味大餐。
即使没有人在催促他,可在这样的目光注射下,赖大也不敢耽搁,不断地描述着。
修修改改一番,终于那个拐子在第十张白纸上呈现出了完整的样子。
“确定是他吗?”画画的人问道。
赖大汗水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用胳膊蹭了蹭,努力地睁大眼睛看了又看,这才点头道。
“对,是他,是的,没错,就是他!”
“你只看到了这一个?”荣王爷道。
“是,我只看到了他一个,其他的离得太远,没看清!”
“他们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啊……不,不要!”
刀再次落下,他的一只脚飞进了笼子里。
“对方穿着什么衣服,大致的样子,你可见过他们?”荣王爷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穿的很普通,就是普通的衣服……”赖大吓得话都说不好了,结结巴巴地胡说起来。
中年人的刀子再次毫无征兆地再起举起,将他的另一只脚砍下,扔进了笼子里。
“啊啊啊啊!”
赖大疯了一样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说啊,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身手却很好,还有两个人穿的也好,他们打起来了,可是那两个人不是对手被杀了,他们,他们好像是江湖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呜呜,求求你,王爷,王爷绕了我吧,我真的把我知道的什么都说了……那两个人像是,像是那个丫头的护卫,好像是,那些人有四五个,个个身手都很厉害,真的,我就记得这么些……对了对了,他们还说了,说办完事要领钱……对对,就是这样的,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放了我吧,求求你啊,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儿……”
赖大在那里一边哭一边说,不停地哭,不停地说,他怕一旦停下来,身体就会又少了一个零件。
而周围没人说话,也没人问,只有笼子里的光头汉子撕咬着他的脚,不时发着嘿嘿渗人的笑声。
荣王爷依旧面无表情,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荣王爷起身道。
“就这样吧,找到这个拐子,和他同伙,再查出他们背后的人。”说完转身就走。
“王爷,王爷,我呢,我呢!”赖大露出渴求的目光。
荣王爷却只是摆摆手,脚步都未停地走了。
赖大愣住,当看到一个又一个离开,只剩下那个拿着刀的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忙大叫着。
“不要不要!”
可回应的却是刀光一闪,他的一条手臂飞进了笼子里。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刀光又是一闪,另一条手臂飞进了笼子里,接下来是他的两条大腿,最后只剩下他的躯干,倒在那惊恐瞪着中年人,嘴里下意识地语无伦次地说着。
“不要不要不要……”
可中年人却毫无表情,手中的刀再次举起,一挥而下,他的脑袋和躯干分家了。
同样,没有一点鲜血出来。
中年人将躯干用刀挑起扔进了笼子里,又将脑袋挑起取过一块布包了起来,走出了牢房。
后面的火把灭了,黑暗中,只有笼子里光头大汉啃食赖大身体的咯吱声,还有他兴奋的怪叫。
当牢门关上,也像是将那声音关进了地狱。
中年人出来,荣王爷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不远处望着夜空。
“王爷,这是他的头。”中年人上前道。
“叫人给小姐送去,告诉她,伤害她的人都已经死了。”
“是。”
“还有……”荣王爷微微不满地道,“抓住那些人后,直接丢进笼子里给光头吃,不用这么费事。另外,别忘了叫小姐过来看着。”
中年人怔了下。
“小姐年纪还小,这合适吗?”
“就算是婴儿,经历了这样的事也该长大了。要是受不了,那也不用活了。”
“是。”中年人没有在说什么。
荣王爷前行了数步,忽然又道。
“别忘了把这件事告诉我大哥,不用隐瞒,说的越详细越好。还有我的处置。”
“是,王爷。”
……
东方发白,村里的公鸡们,此起彼伏地打起鸣来,张老大翻了个身,看看窗户,天光朦胧地射了进来,打了个哈欠,不是很情愿地坐起来。
赵氏也醒了。
“这么早就起来?干啥啊?”
“事多啦,昨天那么多人,弄的院里院外那个脏,我得扫扫,再把驴牵出去。爹说,今天要请落忙人吃饭,我得去跟人家说一声。”
赵氏也坐起来,看看身边的张二牛和张小花,一个个睡得香,伸手给他们盖盖被子,想了想道。
“那我还去前面做饭吗?”
快一个月没做饭了,赵氏也习惯了在后院吃饭,虽然这么说,可也有些不情愿。
“去啊,小五的喜事办完了,你也养的差不多了,小五媳妇又是刚来,啥也不知道,你不去做饭谁做啊。”张老大理所当然地道。
赵氏有些不乐意。
“哟,你这大伯子可挺会为兄弟媳妇着想的,当年我嫁过来的第一天,可没人想着我啥也不会帮帮我!”
张老大不以为意。
“我是老大,你让谁帮啊!什么叫为兄弟媳妇着想,别瞎扯!”
“不是还有娘吗,那显得我这个大嫂了。”赵氏还是有些不高兴。
“我说你咋回事?娘都忙了好几天了,那么大岁数也该歇歇了。我看你是越待越懒!”说完下炕往外走去,还不忘叮嘱道,“你也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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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