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千多的圣母值,张小花把张大牛的话听进去了,在第二天张老大要和赵氏回去,没有再针锋相对,只是说了句。</p>
“爹娘,你们要是觉得累了就来这里歇歇。”</p>
张老大和赵氏嗯嗯点着头。</p>
张小花看看张老大,语气软和地道。</p>
“爹,你也不要那么累了,天冷的时候就在家里歇着。”</p>
张老大对小闺女的忽然关心有些不自在,便岔开话题。</p>
“知道啦。小花啊,没事就在家里待着,别出去乱跑,这不是咱们村里,人杂,自己小心点。”</p>
“嗯,爹放心,没事我不会出去。”</p>
张老大点点头,没再说什么。</p>
赵氏道。</p>
“小花,要是有事就去学堂找大牛二牛,可别自己胡闹啊。你要吃饱了,别冻着,别跟主家着眼圈就红了。</p>
长这么大,三个孩子第一次离开她,还这么长时间。</p>
“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主要是你,别傻啦吧唧的,长点心啊!”</p>
本来挺伤感的气氛,被张小花这句弄的消散了,赵氏没好气地点点她的脑门。</p>
“死丫头,还说你娘傻了吧唧的,没大没小!行了,我们走了,大牛二牛,你们看着妹妹点啊。”</p>
“知道了娘!你们路上小心。”</p>
张大牛和张二牛将包袱放在车上,叮嘱车夫几句,张老大和赵氏坐车走了。</p>
三兄妹目送看不见了才回来。</p>
“妹妹,那包袱是啥东西啊,那么沉?”张大牛问。</p>
“是白面和白米,还有鸡蛋,都是吃的。外面是些碎布。”张小花淡淡地道,“给钱娘也没地方花去,还不如拿点米面,她晚上饿了也能做点吃的。只要她长心,能吃到半个月,等你们回去再带回一些。”</p>
张大牛看看妹妹。</p>
“不怪娘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你想的真周到。”</p>
“唉,摊上这样的爹娘,操心啊。”张小花促狭地对他挤挤眼。</p>
张老大无奈地摇摇头。</p>
这边赵氏和张老大坐在车上,张老大和车夫说着话,赵氏就解开包袱,看看里面都是啥,鼓鼓的,结果打开一看,全是碎布,翻了翻,翻出两双一男一女的棉鞋,和袜子,知道这是小闺女做的。</p>
把鞋拿出来端详了一下。</p>
“小花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看看,这做的多结实啊。”说着对张老大道,“你闺女给你做棉鞋了,还有袜子呢!”</p>
张老大回头看看,嘿嘿笑着。</p>
“这个闺女没白养!”说着对车夫开始显摆起来。</p>
赵氏听着笑笑,将棉鞋重新放回去,无意中碰到了里面的什么,扒拉开碎布,才看到是个米面袋子。</p>
这是啥,打开差点惊叫出来,她立刻捂住了嘴,看看张老大背着自己和车夫说的正嗨,匆忙看了几眼,就将碎布盖上,将包袱重新系好,手紧紧抓着,紧张的心跳的厉害。</p>
“小花还拿啥了?”张老大随意地回头问了句。</p>
“啊,拿啥了?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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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一双棉鞋……孩子都花钱给你雇车了,你还想要啥!”</p>
“你看你说的,我是那意思吗,我就问问,这两大包袱东西,是不是有娘和小五的啊?”</p>
赵氏顿了下,看看他又低头打开包袱。</p>
“没有吧,我看这全是碎布,到时候问问娘和她小婶子要不要。”</p>
张老大并不在意包袱的东西,他只是随口问问,听了是碎布就跟车夫说。</p>
“碎布是好东西,做鞋补衣服啥的,我家闺女弄到的,唉,丫头想得周全。”</p>
“是啊,闺女贴心,大兄弟好福气啊!”车夫附和着说道。</p>
而赵氏则低着头,看着两个包袱,她想起张小花那句没大没小的话,现在才明白啥意思。</p>
“别傻了吧唧的,长点心啊。”</p>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赵氏心里有些难受,但又有些欣慰,最终也想开了,这是孩子孝敬她的,不拿出来也没什么,就算婆婆知道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自己怎么做都不愿意。</p>
回到家,赵氏主动给了小婶子和刘氏碎布,小婶子拒绝了,要了碎布就要做鞋,她可不想那么累。</p>
刘氏也如此,只是叫赵氏给她和张青山做几双鞋,就这样,赵氏很顺利地将里面的米面和鸡蛋带回了自己的屋,收了起来。</p>
晚上烧热水放进两个鸡蛋,煮熟了给张老大一人一个。</p>
“这是哪来的鸡蛋?”张老大惊讶。</p>
“小花给咱们拿的,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p>
赵氏咬着鸡蛋吃一口,又喝一口白开水,神情淡淡的。</p>
张老大觉得赵氏有点和往常不一样,张了张嘴问道。</p>
“小花给咱们拿了几个?”</p>
“拿了好多呢,能装一车。”赵氏已经把鸡蛋吃了,又喝了口白开水,“你不吃啊,不吃给我吧,下次我就不煮你那份了。”说完上炕脱衣睡觉。</p>
张老大捏着剥好的鸡蛋,瞅着媳妇道。</p>
“你咋了,咋怪怪的?”</p>
“没啥,就是想啊,小时候没娘,爹又是那样的,嫁了人,在自己家吃点好吃的还偷偷摸摸的,这命啊,真是的。”</p>
“你……”</p>
“小花还拿了米面,你要吃呢我就多做一份,你要不吃我就做我那份。我从嫁给你那天开始我就没吃饱过。”</p>
赵氏仰面躺在那,看着黑乎乎的房梁,继续说道。</p>
“在家的时候我爹都赌光了,娘也气死了,能活就不错了。我就想,人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嫁给你可能就吃饱了,结果不但吃不饱,还干的多。”</p>
张老大怔怔的,他不明白赵氏怎么会突然说起了这个。</p>
这时赵氏转头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在灯下看起来有些阴沉。</p>
“那是我闺女孝敬我的,你要是敢给你爹娘送去,我就去死,你信不信。”</p>
张老大闻言立刻火大,可是不知怎么感觉赵氏这时候的表情格外的渗人,他竟然有些害怕。</p>
张老大吃掉了那个鸡蛋,就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在他看来,小辈背着长辈吃好吃的就是不孝,要是放在以往,他早就把好吃的拿去给爹娘了,可这次一有这样的念头眼前就浮现出赵氏那渗人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