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式加入肌肉改造部之后,意识到谭下雨并非是这个组织的唯一的核心。
谭下雨这下威信也大打折扣。本来她就像是一只天鹅。
可是如今天鹅的翅膀已经被残忍地折断了,她再也无法那般自由地翱翔,只能守在湖水里仰望日头。睡着的时候从来不知道梦的滋味,然后醒来时默默独自哭泣。
所以作为嫡系的我自然要站在她这边,肌肉改造部的内部斗争我也管不上,所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那些大佬不好沾手的事。
“觉醒古代英灵?”
我惊讶叫出声。没想到这货野心这么大。
谭下雨幽幽道:“在明天有一场舞会,英灵的尸骸就在那花海。所有人的目标都是那最美的亚瑟王。”
如果亚瑟王是女的话,我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筑舞会结束后的场景了,我会就在这里,在英灵殿里撕开她的旗袍,亲吻她那玫瑰一般艳丽的唇瓣,在她的娇喘中狠狠发泄自己的欲望。可是亚瑟王是男的!
当天我就和长夕出发了。
一路上,我一直将长夕搂在怀里,长夕也一脸笑意地抱着他,摆出一副仿佛只要我在,她便什么都不怕了的表情。
到了舞会的酒店门口,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佝偻老人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正朝我们缓步走来。
在距离他们五米远后,老人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两人,浑浊的老眼中浮现出疑惑和谨慎的神色。
我抱拳恭敬道:“我,和妹妹初来这里的舞会,不知可否在进去?我们可以支付相应的入场券的。”
我真诚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只见那老者的目光有些闪躲,犹豫了片刻后,有些歉意地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舞会已经爆满了,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说完,那老者转身,示意那中年人扶他回去。
我眉头一皱,这个小酒店里零零散散地几个人,我不禁有些纳闷老者为什么要撒谎,不让我们进去。
尤其是这里地处郊外,我和长夕也毫无办法。
现在已经到了黄昏,我和长夕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原来活着的时候,我也要拜托对食物的依赖,但现在我没死,若是不及时进食,会被活活饿死,而且长夕也受不了。
这里太过偏远,周边的村落也是又少又分散,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若是再去寻找下一个村落,又要花上大半天的功夫,他们实在是疲惫的很,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又是一个黄昏的时候,我看到对面有一队人披麻戴孝,送着一个两人抬的黑棺材出门。为首一个大娘再三把脸贴在冰凉的棺材板上,用她披散的乱发揉擦着半干的封漆。她那柔驯的战抖的棕色大眼睛里面塞满了眼泪;她低低地用打颤的声音告诉:“等一下!你们是要住宿么?对面是帝王的陵墓,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
我向前迈出两步,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普通人一步只能迈出不到一米的距离,而我身体素质变得很强,一步跨出三四米也不足为奇。这一发现,也让那大娘的心跳不由有些加快。
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我,目光下移,聚集在了他手中的包包上,大娘的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这动作是下意识的,却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
大城市中,贫富差距和两极分化要比小城市来的更加明显,真真是穷苦人家家徒四壁,富贵人家富得流油。
长夕已经愤愤道:“莫不是消遣我二人?”
大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纠结的神色。半晌后,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随便你们,不过,我希望,你们最好可以去哪休息。”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我眉头一喜。“不会的,我们这就去那投宿。”
说完,我就将几张红人头往大娘的手里塞,大娘却是摇头拒绝。
“这钱不要,你自己留着吧。对不起,是我刚才骗了你们,那里不是帝王陵,就是普通的古墓。”说到这儿,大娘的神情变得复杂。
“唉,你们本不该来到这里的,既然你们执意在这里,那,若是出了什么事,便也怪不得我们了。”
说完,大娘在中年人的搀扶下转身就走,似乎不忍心看到什么残忍的场面一样。
大娘怪异的举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同时也让我更加警惕。
我们星夜赶路。一路走到尽头的小山包。
黄黄的月亮斜挂在烟囱,被炊烟薰得更黄,牵牛花在乱坟堆里张开粉紫的小喇叭,狗尾草簌簌地摇着栗色的穗子。展开在我们前面的生命就是一个死去的洞开的门。
另一边。
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出声向大娘询问道。
“李大娘,您为何同意那两个人去那个诡异的古墓?这样恐怕会害了他们两个人啊。”
大娘的脚步停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你也看出了,那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看那意思,也是非要在这儿住下不走了,我若是执意赶他们走,难免不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若是惹怒了他们,像功夫里面引来斧头帮,恐怕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
中年人眉头一皱。“可是,若是他们在这里含冤而死,那他们的鬼魂岂不是要比那些脏东西更加厉害?到时候……”
李大娘的身体一颤,伸手示意,打断了那中年人的话。胸膛剧烈起伏了半晌后才故作镇静地开口道。
“呵,我看未必,他们这种人碰上那些脏东西,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李大娘的步伐迅速加快,甚至脱离了中年人的搀扶,也能稳稳地快步行走。
中年人看着李大娘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何必自欺欺人呢,前几年来的那些人,不照样……”他的目光转向了他们所在的土坯房,眼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遗憾。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那边怨不得人了,还是祝你们好运吧!”
说完,他便跟上而来大娘的脚步,一路白色的队伍仍然撒着白色的纸片,同时还伴随着凄凉诡秘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