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婚姻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对方父母的人品,尤其是婆婆。”说话的是田苇学姐。我把她叫来了?不,是闻心叫的。
她们三个平常好像也不是闺蜜啊朋友,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暴露出了本性。
闻心今天依旧是保持了可爱的风格,两条细长的腿上套着白丝,上身罩的洛丽塔垂到膝下。
“嗯,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住一起……因买不起房,所以要住一起。”田苇依旧给她们讲述着。
“没有结婚的想结婚结了婚的后悔不该结婚。”长夕表示理解。
闻心你还凑什么热闹。“我至今有些不理解的就是我看到很多十多岁就结婚了,男人都快三十了。”
田苇学姐貌似也没有多大吧。“像我这样的都不好意思回家。”
“反正是要结婚的,早生贵子早结婚。”闻心若无其事地说着。
我正和我的编辑嘟嘟交流剧情,这时候忍不住道:“我倒是很想一个人过日子。”
“我家人思想太古老了。”看着不善的三道目光,我只好补充说明。
田苇幽幽一叹:“养只狗就不寂寞了。”
我和嘟嘟还在纠结,主角你到底死不死啊。撒狗粮也不得劲!
你就这么打算和几个女生拉拉扯扯吗?拿这种日常敷衍读者吗?
嘟嘟严肃道:“你要注意你的书的定位,是日常。注意,日常!”
我沉默。
田苇不等她们说话,自顾自说:“我可以一直煮家里,给我哥养小孩。”
闻心笑嘻嘻道:“来天府之国街头走一走,你会发现年轻的小哥哥都是手握手。”
田苇道:“我就在天府之国啊……”
“你老公是你喜欢的吗。”长夕决定主动出击。
田苇呵呵一笑:“当然。”
看来秦如火还是挺好的。
“小哥哥和小哥哥握手吗。”闻心还在纠结那个天府之国。
“你要男人他为你改变呀!把他调教的适合你。”田苇表示自己经验丰富。“没有。”
“那你应该看到过手握手的小哥哥啊。”闻心揪着田苇的衣角。
“可能!怎么不可能,拿出你的智慧降了他。”我在一边大喊大叫。
“嗯……我觉得我可能就是喜欢呆家里,不喜欢结婚吧。”长夕配合我,打出了致命的小鬼牌。
我冷静地笑笑:“女人还好,还能尖叫,我一个男的真的是看的头皮发麻。”
“我觉得是互相磨合,我不喜欢改变别人,因为我也讨厌别人改变我。”长夕眼睛看向我,没有停留多久。
有时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时候也是窗帘。
“我跟我小侄子感情这么好,我就想在家养他。”田苇呵呵笑了。
“有些人是可以调教的,这种人有悟性,需要时间。”长夕意味深长地这么说。
然后我就出去抽烟了。我以前从不抽烟,因为这有害于健康,可是现在的我还在乎什么呢?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但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调教,没办法,凭本事单身,调教没用。”临走前,我还是听到了刺耳的话语。
男人最伟大的一点,就是默默承受。如果他们爆发了,那是伟大的另一点:有血性。
“就是在农村,肯定会有人说闲话,别人说了我爸妈就会烦,会担心我。”闻心这丫头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
“反正我觉得互相吧,看你自己可以为对方做多少,不可能总是要求对方改吧,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女人。”我最后丢了一句话。这不代表我的观点,相信你也有这种时候:明明不是这么想的,还是可以这么说。
“不需要谁改变谁,一个新的家庭想要长久下去,家庭成员就必须自我改变,自我完善,找到最好的生活方式,在一起想要生活的舒适就必须从细微之处做起。有了孩子以后更甚。”田苇勾起思绪万千,可惜这里不是安慰你的主场。
“这种相处也不是单方面的。”长夕好像开朗一点了。
“既然都结婚了,那很多东西需要双方改变。”田苇走到我身边,也就是门的旁边。
“毕竟人和人是不同的个体,在一起就会有矛盾。”我淡淡地说。一直想试试淡淡的说话,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真正这么做了,心情很低薄了。
“我在家待久了我妈还嫌弃我呢。”闻心适时地说。
“相爱容易,相处难,柴米油盐酱醋茶,姑姑婆婆公公妈,要发挥你们的大智慧。”田苇拦在门口。
“……”我无言以对。只好默默轻声唱道:“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我的声音开始还是低沉。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后来越发越大。
长夕和着我的音调:“而长野的天,依旧这么暖,风吹起了从前。”
我们的声音交织起来,分不开彼此:“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如今走过这世间 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最后我感受到了,心的共鸣。
……
最后她们都当了一回忠实的听众。“以爱之名 你还愿意吗?”
最后我嗦了一口烟。
田苇稍微夺过我的烟,一次没有夺过,也是做做样子,于是我递给了她。“其实很多事,结婚了也不是因为老公本人产生的矛盾,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公婆还有亲戚,还有生活中一些小事琐事……”
“是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婚后就是一大家的事了,很多事情是任性不得的。”闻心比较活泼,场子热起来了。
“我结婚就比较随意。”田苇不可置否。
“吃饭去?”我问。
“你知道我们吃了没吃?”闻心成功被我转移话题,虽说依旧没有找到重点就是了。
“人家这个吃饭的意思潜台词是没吃就出去一起吃。”田苇还是被逗乐了。上了年纪的女人都喜欢笑,笑一笑十年少,如果不喜欢,那就有些阴阳怪气的了。当然也有例外,但是追逐笑,是除却真善美的第一推动力。
“有钱没?”我问闻心。
“离家出走两年了。”闻心摇摇头。似乎还有点自豪。
大家开始置换出门的衣物,还有准备工序。
“随便结婚,没问题。”过了一会,闻心补充了自己的说法。
“有钱么?”我再一次发问。现实还是很残酷的啊。
“有钱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哪每一个地方旅游。”闻心脸上带着憧憬,美得冒泡,我说不出话来。
“唉,除非我有很多钱,不然旅游就是遭罪啊。”长夕无所畏惧地说。
“跟我们这差不多周围都是山峦。”田苇点点头。
“坐车晕车,坐船晕船,坐飞机也晕。”闻心跟着一起诉苦。
我习惯性地提出建议。“散步吧,既然晕交通工具,可以散步。”
田苇有意无意地说:“前几天攒下来了,去了趟温哥华,花光了一年攒下来的钱。”
“去那儿做什么?”长夕有所意动。不会吧!你想去?我在心中呐喊。
田苇瞥了我一眼,也对,这个回答起来有难度。“喂狗,牛肉,鸡胸肉,紫薯,钙片,维生素b片,微量元素片。”这么熟练的啊!
“坐飞机不是不能开手机吗。”闻心突然问道,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飞行模式。”我没好气地说。
我们出了门,天气晴好。
“单身久了,我看云都是母的。”我不自觉地说。
“切。”被我逗乐的长夕微微低着头,“做梦去吧。”
“梦里啥都有。”闻心笑嘻嘻地在旁边补充。
“感觉天和地,和自然万物都是可爱的小妹妹。”我微笑着说。
“我家狗母的,感兴趣不。”田苇这姑娘又出来搅和兴致了。
“每个月打一千块过来,我可以替你养它。”我黑着脸说。
“我发现单身狗多是男的……”田苇一本正经地说。
“我带着纯洁的内心看风景,你们竟然……”我大感煞风景。
“我发现我挺喜欢和你们皮一下。”田苇这时候猝然一笑。真的有点惊悚了。
“完全弥补了我对话不够丰满这个弱点,有助于生活。”我看着这三个女孩,她们青春,她们拥有着无限的可能。
“工作一般,我又不思进取。普通工作。”一个我家邻居的大叔步履匆匆。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没了。”大叔看了我和身后的三个女孩一眼,苍凉一笑。
那笑容,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