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吉眼眶中的猩红逐渐消散,意识恢复清醒。看着满地受伤的同伴以及自己的女主人,他的表情很丰富,茫然、惶恐以及痛苦。
“魔鬼?你要喜欢这么称呼也可以,不过现在你还是给我乖乖躺下吧,我找你们的主人有点事!”
樊离能够再度站起来当然是灵犀剑的功劳,这种提线木偶的战斗方式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做到了对敌人的双重碾压。
罗吉还没有完全转过身来,樊离的鞭腿便已如狂风呼啸而至,罗吉只能看到黑影在他的眼中放大,胸口传来一阵酥麻,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红血花自罗吉最终喷吐而出,怦然倒地。
看着樊离向她走来,绯琳难得的保持着高傲。“我是红叶家族的大小姐,你若动我,我的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高傲几乎是所有贵族的通病。”别忘了他是一个渎神者,被教廷通缉尚且不怕,又岂会害怕一个伯爵家族!
看着绯琳脸上的羞愤与无奈,很明显她也想到了此事。
樊离想要的不只是这些,他还要在绯琳的心里种下恐惧的种子,彻底瓦解她的精神,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逾越的阴影。
这么对待一个女孩是否太过残忍?樊离对待女孩是温柔的,因为他的童年一直被某个女孩的温柔所包围。但是一旦站在他的对立面,选择作为敌人,那么就没有性别之分,他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的道理。
王道,逆轮回!
纵然不敢动用魔神梦魇那庞大的黑暗灵能,但借用灵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长期的撰写书籍给了樊离喘息的时间,头痛的老毛病很久没有出现了,这也是樊离敢再次动用逆轮回的原因。
樊离的眼睛变成了蛇蟒一般的竖瞳,妖异的眼眸,恐怖到让人窒息黑暗灵压 向外扩散。实力堪的下属已经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绯琳身体颤抖着,牙齿在不停的打颤,但是她没有昏迷,或者说樊离控制着灵压的强弱故意让她保持着清醒。樊离从绯琳的下属身边一一走过,每走一步便会有一颗头颅滚落。当他来绯琳面前之时,这群下属再无一个活人。
“你…你真的…是魔!鬼!”绯琳变得结巴起来,一句话都无法完整表述清楚,眼角隐约有泪花凝现。无关绯琳强大与否,这是下位者对上位生命的本能恐惧,深深烙印在骨子里、血液中。
“呵呵,你在哭泣吗?绯琳大小姐!”
樊离手指轻拂,撩过绯琳怯懦的眼神,徘徊于嫩白脸颊,手指划过的地方,一道细细的血线浮现。沾染腥咸的手指在粉嫩柔唇上画着圆圈,鲜血浸染后的嘴唇诡异且妖艳。
“真可爱!”樊离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只刚刚获得的宠物。
樊离充满戏谑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绯琳,直到她的脸上浮现异样的红晕,简直要滴出水来。神色迷离,挣扎、恐惧、羞愤、屈辱、疯狂……
越是内心高傲的人,崩溃之际越是彻底。樊离成功的侵占了绯琳的精神世界,如此手段比直接掀开女孩的衣裙,让光洁胴体赤裸暴露在空气中,还要深刻。无疑在绯琳的心里留下了一抹浓重痕迹。
解开被锁链捆绑的安洁莉娜以及雪莉,毁掉多余马匹,顾不得风雪严寒三人乘车而去。
失去灵犀剑的力量后,樊离就只能躺在马车上,四肢骨骼的碎裂需要一段时日的休养。
“您是打算培养种子吗?”安洁莉娜不是笨蛋,樊离白天的做法她都看在眼里。当夜幕来临,趁着雪莉沉睡之际,她如此向樊离问询道。
樊离挪蹭着身躯,靠在马车的一侧,眉眼流转看向车窗外的璀璨星辰。
“其实,凭借我的力量发起自杀式冲击,把握好时机足以杀死第五阶位的强者。但是这并不能实现我的目标,我要做的是向全魔物复仇!”樊离凶芒外露,当看到身边安然熟睡的雪莉眼神才柔和起来:“而且我答应过丹尼尔要给雪莉一个安稳的生活,我深知仅凭我个人的力量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我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红叶家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惠鲁特小镇,去看看我们耿直的老朋友!”
“您还有其他朋友?”安洁莉娜明显大吃一惊。
“当然,而且他们对待生活乐观热情,跟他们待在一起整个人都会变得轻松起来。如果实现目的之后,我还活着,就去投奔他们。”想到憨厚牛头人们,樊离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弧度。
大人笑了!
安洁莉娜越发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群朋友,光是提起就能让樊离展露笑容。
茫茫风雪之中,两道身影毅然前行。最为神奇的是他们的身体散发出蒙蒙光亮,风雪只能落在他们周身一米,便无法寸进。
“兰德大人可曾感受到?”修文驻足而立,眼睛看向的正是樊离所在的方向。
兰德眉眼间一抹惊讶之色,“好强大的黑暗灵压,难不成这个渎神者是一个魔物?”
“魔物不见得,帝都资料里详细说明了此人是一个少年,而且还有同伴。多半是一名堕落者?渎神之人几乎都是沾染黑暗的人。”修文见过太多的人类陷入深渊之中。
兰德不由疑惑:“黑暗究竟有什么好,竟能诱惑无数人背弃光明,选择堕转!”
“黑暗只会让人迷失本性,成为一具具没有思想的尸体,都是可怜的迷途羔羊罢了。”
两人来到了樊离等人之前交战的场地,地下的一众尸体早已经僵硬,血液凝集成冰。不见绯琳的身影,多半已经回到法伽德。
兰德走到一处身体旁,伸出手指一阵摸索。
“死亡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只是暴风雪掩盖他们的脚印,一时无法判断行踪。”
修文咬破手指,淡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这血液没有随着重力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随着修文的挥动有规则的呈现出一行古老字迹。
“这是……神旨?”兰德似乎见鬼一般的表情,敬佩之中还有着一丝恐惧。
难道神祇真的存在吗?陛下推翻神权的计划恐怕要比想象中更加艰难了……
人类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魔鬼与神祇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