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挠头,讪笑一声:“这个……事发突然,本宫主没想那么多。”
步岳尘那里直接阴转雷雨,“慕瑾烟,你说这话可算负责?”
“我说什么了?”慕瑾烟装傻。
“狗都是这么无耻的吗?”步岳尘陡然拔高语调,眼里还闪着冰冷的讥笑。
啊啊,士可杀不可辱,人人都说她是狗,可别忘了,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步岳尘,你这话也有欠公平,我先上的你不错,可后来你反客为主,呼哧呼哧地抱着我的腰直晃悠,你也不想想,我这腰到底因为谁而变成这样!好了,你爽完了,开始翻脸不认账了!”她义愤填膺地仰起脖子。
步岳尘气得笑了:“好,好,你说的都对,你来扒我裤子我不让你扒,你说你就是做狗也不想禁欲,我看你可怜,给你点甜头,可你不知感恩,还咬我的脖子,你看,这都是你咬我的罪证!”步岳尘拉开领口,指着上面几处暧昧的小草莓道。
慕瑾烟一瞧那密密麻麻的吻痕,霎时血液直往脸上涌。汗,这都是她吸出来的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不但咬,还舔,不但舔,还吸!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身旁有四道尖锐的视线投射在她脸上。
唉,可见齐人之福也不是好享受的,男人打翻醋缸,能汇成一片汪洋。
偏偏这时,不知好歹的夜殇竟然前来添油加醋,指指步岳尘脖子上的小草莓,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步教主,我可以作证,这些痕迹绝对不是咬出来的。”
夜殇,你丫的死小子怎么不去死!
“烟儿。”楚逸寒和霍启同时开口。
慕瑾烟立刻收回凶煞的表情,讨好一般挽着两人胳膊:“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紫棠,非要给我一个什么酔十香,要不是中了媚药,我也不会……”
步岳尘立刻冷哼一声。
慕瑾烟转转眼珠话锋一转:“要不是酔十香,我……我也不会咬的那么狠。”
步岳尘脸色稍济。
楚逸寒抽出胳膊,叹一声,揉揉她的发顶:“烟儿啊,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步教主脖上的咬痕若是你留下的,你就承认了吧。”
慕瑾烟差点一口气呛到:“我……他……”
霍启实在看不下去,只好阻止她继续口吃下去:“步教主既然是一家人,烟儿就该一视同仁。”
“那个……我……可是……不……”她口吃的更严重了。
“慕瑾烟,你说不清楚了吗?”步岳尘捂住她一张一合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话的嘴巴,眉梢一挑:“你说不清楚,我可以替你说。”
用力扯开步岳尘捂在她嘴上的手,慕瑾烟狠狠剐了他一眼:“步岳尘,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了,你就做我第四个男人吧,宣布完毕,此事就此作罢,赶紧讨论正事!”
“你先走。”步岳尘还是不改初衷。
慕瑾烟询问其他二人,两人回答竟和步岳尘完全一致:“你先离开。”
慕瑾烟简直想去挠墙,难道非要气死她才作数吗?
“你,上马!”慕瑾烟随手一指。
三个人都愣了。
她指的,竟然是夜殇。
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似的,夜殇左看看,右瞧瞧,才不确定地问:“说的是我?”
“废话!”慕瑾烟懒得和他解释,直接抓起他丢上马背。
“我带着这家伙引开那些人,你们则趁机冲出去,记住了!”慕瑾烟一夹马腹,几人没来得及拒绝,两人一骑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
夜殇这才回过神来,紧张地抱紧慕瑾烟的腰:“喂喂,我可没答应要和你一起送死,你怎么可以私自做主,我夜小爷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啊!”
慕瑾烟被他吵得心烦,冷喝道:“闭嘴!”
夜殇果然不再多话,可抱着慕瑾烟腰的手,却越勒越紧。
“你可不可以不要抱我那么紧。”慕瑾烟忍不住回头“提醒”。
夜殇这次可没有听话,手臂越收越紧,还理直气壮地说:“是你要带着我的,我又没说要跟你走,你不在乎我的死活,我自己总要在乎自己的死活吧?你说我还这么年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我怎么可以如此不孝,怎么可以让他们都入土了还不得安宁,我……”
“好了好了,你要抱就抱着好了!”夜殇这一大堆话直接让她想起唐僧大叔,为了不要重蹈牛头怪的覆辙,她还是让他抱着吧。
“唉……其实,我又如何不知你的心思。”身后的夜殇突然沉声一叹,语调前所未有的凝重:“三个人都是你极为重视的人,你怕选择一个,伤了另外两个人的心,所以就挑了我这个不在乎的人跟你一起冒险。”
是这样吗?因为怕伤了任何一个人的心,所以才会下这样的决定吗?
说着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思却最为细腻的她,果真如夜殇所说吗?
“臭小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慕瑾烟忽然问。
夜殇嘿嘿一笑,又转为一贯的痞样:“像夜小爷我这么机灵的人,怎么可能傻呢?”
慕瑾烟暗叹一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何分别?每个人活在世上,都带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假面,这层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只有自己了解。即便伤痕累累,也不会暴露给任何人看,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喂,不好,有人追来了!”夜殇手下一紧,慕瑾烟只觉的本来就脆弱不堪的腰,就要被夜殇给勒折了。
回头一看,果然有大批黑衣人追来。慕瑾烟咬紧牙,对身后的夜殇道:“你抱得够紧了,继续保持。”语毕,用力一抽马股,“饮血”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神驹就是不一样,那些人追得虽紧,坐骑却不争气,眼看距离越拉越大,这些人竟然开始放箭。
慕瑾烟左闪右避,好不狼狈,夜殇又开始哇哇大叫,气得慕瑾烟好几次都想把他扔下马去。
“嘶——”饮血一声长嘶,开始没命地四处乱窜。
慕瑾烟向下一看,原来是马腿上中了一箭。
心口一颤,慕瑾烟悲愤道:“nnd,步岳尘绝对会宰了我的!”
“专心点吧,再这样下去,不用他来宰你,我们先葬身山谷了!”夜殇将她仰起的头搬回原位。
这一回归原位,眼前的情景立刻把她炸得灰飞烟灭。
靠,有点创新行不?又是悬崖!
古代的悬崖还真多,遍地开花!
“准备好了,小心吓得尿裤子!”慕瑾烟咬了咬牙,拽紧了缰绳。
这就叫做,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拼了!
夜殇几乎立刻明白她要做什么,手臂箍得更紧了,连说话的腔调都有些变了:“慕、慕……慕瑾烟,你不会是……是想从这里跃过去吧。”
慕瑾烟没有回话。
她眼底血红,直勾勾盯着对面的悬崖。
两山之间相隔大约三丈,以饮血的能力,越过这段距离应该不成问题,但现在饮血后腿受伤,一旦借力不足,就有可能连人带马一起掉下悬崖。
她早就说过,什么坠崖不死定律都是骗人的,这要是掉下去,估计当场就得嗝屁。
但是,没有选择了。
跳与不跳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一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夜殇见马速不但不减,反而更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你、你真要跳啊!”
当下,饮血已经冲到悬崖边缘,慕瑾烟攥紧缰绳,身体向下一伏,大声道:“抱紧我!”
夜殇眼睛一闭,手臂一收。
饮血的惊险一跳,正好落入三个男人的眼中。
三人几乎同时失声叫道:“不要——”
真刺激,这种游戏不好玩,对心脏刺激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