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云:兵者,诡道也。”萧林望着落涯关的方向,轻语道:“落涯关越是显得平静,就越有猫腻,大意不得。”
“臭小子,以前老子怎么不觉得你这么有心机?”萧晟凝视着萧林,似笑非笑的沉声问道。
“二叔,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萧林轻轻的耸了耸肩,毫不避讳的回应道。
“混小子,以前你什么屁样儿,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还需要去了解你吗?”萧晟直接对着萧林翻了个白眼,打趣道。
血赤军等众将领看着萧林和萧晟两人互怼,都是默不作声的挂着一抹笑容,没有出声打扰。
“咳……”萧林对此只是轻轻咳嗽了一下,不想扯到以前的所作所为。
“好了,这一战,便听你的建议。落涯关至关重要,北越国定然不会只让一个欧博川镇守在此。”萧晟不再趣言,脸上泛起了一道沉重之色。
“嗯。”萧林和一众血赤军将领,都缓缓地点了点头。
翌日,晨曦破晓。
当第一束温弱的阳光划破虚空,照在了大地之上时,三万血赤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朝着落涯关快步推进。
隆隆隆……
铁蹄之声,朝着落涯关滚滚而去,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落涯关内似乎早已经部署了御敌的准备,巨石和弓箭堆放在城墙之上,看起来极为的紧张。
当三万血赤大军推进至落涯关只有五里的距离时,落涯关那漆黑宏大的城墙便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每一个人的眼帘中。
“全军待命,派遣三千铁骑去落涯关下叫阵,不攻。若敌欲打,退回便是。”
萧林骑乘在战马上,眺望着落涯关上面架起的弓箭和寒芒利刃,举手下令道。
萧晟将这一战的决策权给了萧林,他想看看萧林是否有将帅之才,到底有几分本事。毕竟,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这个侄儿了。
“是!”
随即,三千铁骑从血赤大军中冲了出来,卷腾着漫天的黄沙,朝着落涯关奔行。
落涯关守将欧博川见此,紧张至极的让落涯关内的北越士卒随时准备御敌,气氛消无声息的压抑到了一个极点。
咚咚咚……
三千血赤铁骑在落涯关外的两里距离,一直奔腾转圈,以示军威。
顿时,黄沙四起,仿佛将众人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纱,模糊不清。
“放箭!”
落涯关守将欧博川见此,直接手起而落,大声呵道。
咻咻咻!
霎时间,落涯关上万箭齐发,朝着血赤军三千铁骑射来,那成千上万的利箭遮天蔽日的从天而降,无尽的寒芒冷森之意充斥在了天穹周围。
血赤军的三千铁骑望见这箭雨而来的情况,立即按照萧林所说的,立即退回不打。
眨眼之间,因为三千铁骑距离落涯关有些远,那些成千上万的利箭再无攻势的落在了黄沙大地之上。
无数的利箭插在了大地之上,这画面是那么的令人感到胆寒和心悸。
“传令,回!”
萧林望着这一幕,抬手下令道。
嗡嗡嗡……
马上,血赤大军中便鸣起了收兵的鼓声,让前去叫战的三千铁骑撤了回来。
三千铁骑虽然很是想要将落涯关攻下来,但是见军令以下,还是只能够驾马而回。
“这是什么意思?”落涯关守将欧博川和一众北越士卒见此,都不明所以,那颗紧绷起的心神都愣住了。
三千铁骑回军之后,萧林紧接着下令道:“大军撤后十里,安营寨寨,明日在攻。”
轰隆隆……
于是,在萧林的下令,三万血赤大军都纷纷转变阵型,朝着后方撤退。
萧晟慢慢的驾马靠近萧林,轻声问道:“林儿,你的意思是,继续佯装攻打几天,用来消耗掉敌军的士气和警惕性。之后呢?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二叔,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萧林轻抿一笑,回头望了一眼落涯关的方向,回答道。
“臭小子,这次攻打落涯关,就让你决策,那你打算派谁去?”萧晟笑骂了一声,心中却是较为的欣慰,感叹自己萧家后继有人。
萧林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深意的眼神凝视着萧晟,就这么保持着沉默。
萧晟似乎猜到了什么,嘴角不禁一抽,轻笑着斥骂道:“臭小子,老子可是全军统帅,你要派我去?似乎有些不合乎情理吧?”
“二叔,正因为如此,才要让你去。一来保险起见,二来敌军也猜不到,你说是不是?”萧林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说道。
“你……行!只要你不作出错误的决定,老子就依你所言。”萧晟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萧林故作怒意的说道:“我到要看看你这小子到底作何打算。”
萧林笑了笑,不做回答。
落涯关此时此刻,弥漫着一股接着一股的压抑气息。所有的北越士卒,都不知道今日血赤大军到底是何意,导致人心惶惶,让他们绷紧了心神。
第二天,清晨。
萧林和萧晟两人依旧领着血赤大军,朝着落涯关推进而来。
两军相望,不过五里,可是萧林却依旧没有打算强攻的想法,自然是派出几千铁骑过去佯装斥威。
落涯关守将欧博川自然是绷紧了心神,面色凝重至极。而落涯关城墙上的北越士卒也是握紧了利刃,搭起了利箭,随时准备御敌。
“欧博川,可敢出城一战!”
前去叫战的三千铁骑,按照萧林的命令,开始挑衅落涯关的守将,但是却就是不强攻,惹得落涯关里面的将士心绪不宁。
落涯关的守将欧博川没有回应,而是眺望着远处掠阵的萧晟和萧林等大军,握紧了双拳的沉默不语。。
随后,几千铁骑佯装叫战攻城了一会儿后,在萧林的命令下回来了。
血赤大军又没有强攻,而是撤退了十里,与落涯关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又让落涯关内紧张兮兮,唯恐血赤大军夜袭,气氛极为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