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要转学。”顾北风轻云淡地说着,也不在意父母的反应,无论在他们心中是什么形象,反正不可避免,这是他高中第三次提转学了。
臭屁老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老爸则是已经麻木了,第一二次还会象征性地问一下:是不是在这个学校不适应还是觉得气氛不好?或是直接担心他遭受了校园暴力导致心理阴影。
倒是母性尚未完全丢失的老妈会不厌其烦地问自己:为什么?是觉得这个学校哪里不好?
顾母立刻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微微皱眉,“为什么?是觉得这个学校哪里不好?”不出顾北所料…
“不是,我就是想转学,你就当我利用高中三年去旅游得了。”顾北的借口没头没脑,但一般都会胡搅蛮缠成功,因为这个家里有两个很忙的,还有一个思维很跳脱的人……
顾家一直推行散养式教育,培养思想独立,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一般都会答应。
“那…你想去哪儿?”果然那一瞬间的母性责任感瞬间没了。
“y市。”
“嗯…这个九月就去报到吧!对了,y市有你尚阿姨呢!你可以住在她那儿,嗯,有她照顾一二我们也就放心了。”除了第一句话,皆是自言自语,顾北撇嘴,母上大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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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随即按下鼠标,监控画面显示是凌晨两点五十分,也就是作案时间。大路两旁冷冷清清,中间大马路上,五个压马路的青年格外显眼。三个女人两个男人,旁边停着五辆自行车。
一群小年轻大概是心血来潮拿着手机拍照,关键的是:手机方向正好是华庭小区!?
顾北明白了,“手机,拍照,目击证人。”
“你说他们看没看到?看到了为什么不报警?”
“天黑,看不清很正常。好了,等坐消息了。”
“嗯……”尚楠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她不问顾北打算怎么找到这些人,一是没必要,二是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你先睡吧!”顾北丢下一句话,起身欲走。
“唉!等等。”尚楠抓住几乎远离范围的衣角,顾北低下头掰着她的手,尚楠显得可怜巴巴的。“你…你要去干嘛?现在出去?那…么晚。”
“呵呵,放手。怕什么?我上个厕所。”
“……哦。”尚楠乖乖松手。
……
这件案子的后续尚楠不太清楚,因为没有再参与过了。
好像是视频中的几位小年轻被警察找去问情况,很巧的是他们当时正在拍一个小视频,角度对上了华庭小区十六楼至十八楼的阳台处。
视频中一个黑衣人在凌晨两点五十分时从死者房间走出,然后用军用绳索爬上十七楼,随后火势渐渐扩大,蔓延死者全身。
根据线索,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表面上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楼上房主的表弟。
之前警察也曾找过他,而他当时说凌晨两点半至三点,他正在房主家睡觉。而黑衣人进入该房间时他应该在家,事实和供词不符,他在说谎!?
在种种证据下,嫌疑人终于承认是他杀害了死者。他先是在十点进入死者家里,然后用带有乙醚的白布将他迷晕,再用普通的草绳将死者绑在床上,最后放火将他杀害。
原因是一些事情,他向借了死者三十万,但并没有告诉家人,自己跟房主的关系并不好,也不能向他们夫妻俩借钱。而死者总是催他,甚至还找人去催债,阴暗的种子在心里慢慢发芽,最后蓄意策划了这起放火杀人案。
许多人唏嘘,一个念头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尚楠总觉得什么事情还是被掩盖了,说不清道不明,突然而生没有原因,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压着整个y市。现在借钱的事死无对证,而催债公司也承认了死者曾委托他们向嫌疑人催债,就像一切都策划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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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楠每隔一个月就要大扫除一边,把衣物都整理好,然后任由它们在短时间内恢复以往的乱。
“小小你在我阳台看什么呢?”
“看装修啊!就是刘叔叔的房子。现在案子也结了,地主当然不能任由这样下去咯。”
“额…地主?是谁?”
“拥有华庭小区这块地的主人啊!”
“哦。”
“你说凶宅还有人住吗?”
“不好说,华庭小区处于黄金地带,环境风景坐标都不错。”
“可是…y市黄金地带多得是,谁愿意住死过人的房子?”
“……”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选择不回答。
房间得以暂时的安静,这时门外又传来尚可的喊声,“楠楠、小小,你们谁去刘叔叔家拿一下遗物,我要寄给他们的家人。”
遗物?尚楠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是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的某个东西一瞬间失重。
刘根清为人孤僻,扯得上交情的人不多,靠谱的朋友更不多。昨天他家人给尚可打电话,说案子也结了,能不能帮忙把他生前的东西寄回去?
尚可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自然爽快地答应了。可是今天她突然接到电话,要去另一个城市参加一个典礼,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交给孩子们也不是不可以。
尚楠想了一下自己今天也没什么事,也就答应了。“那我和小……”
“不行!我待会儿还有一个课外课。你叫顾北吧!”
课外课?应该叫兴趣班,不过肖小小说画画不是她的兴趣,她只是有天赋,她的兴趣是看小说和肥皂剧。不过为了不显得她在这个家里像个闲人,主动上课学习画画……后来就成了职业画家了。
“叫我干嘛?”两个房间通着的门开着,顾北从隔壁的房间走进来。
房门外尚可已经穿着打扮整齐,现在是七点,她要坐七点半的火车,是时候准备出门了,他们应该能办好的,毕竟还有个靠谱的尚楠。对着房间里的人大声说:“各位拜托了,再见!”接着是一声关门声。
尚楠无奈问道:“那顾北你有空吗?”
“嗯,我有空,陪你去吧!”
“看到没有,肖小小同学,学学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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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叔生前的东西是很多,但大多是化学物品和各种实验器材,需要带走的也就一箱子东西左右。
再次走进这间房子,不同于上一次的昏暗,这一次尚楠看清了房子的各种布局,卫生间里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另一间无人居住的房间也是保持着干净整洁,没有长期空置的霉味。阳台上置放着许多盆栽,鲜艳的花、嫩绿的草,看得出来主人平日的悉心照料。
刘叔叔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尚楠左顾右盼,感慨这次终于是正大光明地进来了。
因为某些原因,整个房子都打算翻新一遍,现在四周墙壁地板都光秃秃的。不过工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家具摆设原封不动,就等死者的家人朋友来收拾。
走到一扇窗户边,两人停下来。
“你印象里的刘叔是什么样子的?”显然顾北和她有同样的疑问。
“没什么印象,我没见过刘叔叔几次,不过过年过节师父也会给他送礼物,有时候我去送的时候他都不在家,一般就放物业那儿。但是我听师父说过,刘叔叔是博士,专门研究人体结构的。嗯…有点像荧幕里情商不高智商爆表的科学怪人。”尚楠眼珠转向左上,做回忆状,全然没发觉自己衣袋里的手机半露在外面。
“……”这都什么比喻。顾北心中无语,玩笑般地推她的头,谁知人没什么事,露了一半在外面的手机飞了出去。
“啊!”尚楠叫了一声,赶忙探出窗外看,好在手机掉落在装修的木架上。尚楠松了一口气,转头厉声呵斥道:“顾北!”
“对不起对不起。”顾北自知有愧,认错态度很积极。
尚楠倒不是真的生气,毕竟是意外,不过好心疼,心揪着的疼,生怕木架一晃手机就掉下去了。“现在怎么办?”
“我帮你拿。”顾北把箱子放在地上,欲爬到下面的木架上面拿手机。
“不!算了吧!这地下可没有厨房的角落空地救命。”尚楠不带犹豫地拒绝,虽然很心疼手机,但安全重要。
“没事的,上下还不到一米的距离。”尚楠这么说,顾北心里跟愧疚了,反正是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
听顾北信心满满的语气,尚楠才想起以他的身手根本不用担心,“那你小心一点。”所谓坚持……
“嗯。”
顾北轻松跨出窗外,手抓着窗户,脚已经感觉触碰到底下的木架了,正打算站稳拿手机,突然听到嘎吱一声,顾北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下一秒,脚下的木棍断裂,整个身体一瞬间失重!在快要坠下那一瞬间,顾北眼疾手快用左手抓住窗户边缘,整个人悬挂在十六楼的半空中!?
尚楠下意识惊呼了一声,眼睛瞪大了,心跳骤停。很快反应过来,牢牢抓住顾北的手臂,奈何她的力气太小,只得大叫呼救,眼泪不听话,急得瞬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