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予迷迷糊糊地在慕容逸的怀里靠着,脑袋是一片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的画面碎片在飘荡,却怎么也抓不住一个。
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这样靠在慕容逸的怀里,居然睡着了。
慕容逸垂着眸,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小女人,看着她这又糊涂地睡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准备退出去。
不料,那床上的小女人半梦半醒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袍。
慕容逸笑了笑,伸出手直接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中,看着小女人秀眉轻叠,睡得有些不安稳,想着应该是现在的白光过分刺眼,他顺手又将轻纱床帘放了下来。
忽而,地上投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淡淡的酒香随着微风送了进来,慕容逸悄然抬眸,看了一眼懒洋洋地坐在窗台上的柳玫,她的怀里抱着一坛酒。
慕容逸的目光在那酒壶上定了一秒,淡淡地开口问,“慕容靳那边怎么样了?”
“死不了,也没打算追究雷啸的责任。”
柳玫闷地猛喝了一口酒,有点迷离的目光看着正躺在床上的上官浅予,神色有几分暗淡,“那丫头,知道了我的身份。”
慕容逸看着床上的人儿,替她掖了掖被子,“我们终究是瞒不住她的。”
柳玫的身子一转,下了窗台,朝着床边走了过来,站在床榻前,垂着眸,静静地看着床上睡得不安的上官浅予。
许久,她俯下身,轻轻地用手摸了摸上官浅予的小脸,嘴角是淡淡的笑,“从前,我老爱捏她的小脸蛋,肉肉的,嫩嫩的,手感特别好。”
慕容逸沉默不语,静静地听她说。
“她曾经说过,最渴望的是执剑走天涯,我以为,我会亲手给她创造一片天空,让她去闯,却没有想到,封北已经是万劫不复之地。”
柳玫用手理了理落在上官浅予额头上的青丝,看着她的眸光掺和着柔光的碎光,柔和中,还透着点点的忧伤。
“我知道,我们会瞒不住了,可是,这就结局,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凤凰杖落地,生两凤,我们之间本来就有一个要死,真正的凤者只有一个,这就命运。”
她早就在白玉玲珑灯塔里看到了未来,看到了不属于她的未来。
她很爱慕容轩,可是,那又怎样?她最后的结局是死亡,她不能让慕容轩再伤心一次……
柳玫身上的酒气有些重,小脸微微发红,大概是喝多了,她将手中的酒塞到了慕容逸的手中,淡声道,“你好久没有陪我喝酒了。”
慕容逸低头,看着怀中被塞进来的酒,猛地喝了一口,然后是淡淡地,“轩辕卿,对不起。”
柳玫转头,眸中似乎是闪着泪光,盈盈地看着慕容逸,“慕容逸,不要辜负她,我只有一个妹妹,你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逸又是抿了一口酒,“我绝不会负她。”
柳玫一手夺过慕容逸手中的酒,又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