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
上官浅予眸光一略,幽幽深眸凝着近在咫尺的倾樱,柔声中含有讥笑,“普天之下,谁不怕死?”
她怕,怕封北之仇还没报,她就死了!
那倾樱身上有一股清淡的芳香,是一股雪枝青兰的沁香。
上官浅予眉头不住地微微一皱,这清淡的芳香有点刺鼻,她的体内莫名地有些燥热……
她玉手握着的酒杯一凝,涟涟浅眸微垂,凝着喝到一半的酒杯,“你下药了?”
倾樱灵动双眸微弯,面纱下的红唇不住地往上扬,矢口否认了,“上官浅予,我不是卑劣之人。”
上官浅予抬眸,眯着炙热的眸子对上了倾樱轻柔的目光,淡然地说,“我们认识。”
倾樱悠悠地给自己倒酒,低头浅笑,“你收了我的酒,我们算是认识。”
好敏锐的直觉!
她蓝衣一旋,飞离了上官浅予,回到了自己的席间。
“莲羽,把窗户打开。”
上官浅予吩咐后便垂眸,低头,嗅了嗅还剩一半的酒,举杯,一饮而尽。
倾樱星眸一缩,瞅着上官浅予将那酒一饮而尽,明知故问,“不怕有毒么?”
有毒?
上官浅予将手中的酒杯一搁,玉手拿起桌面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没毒。”
倾樱闻言,眉宇间已然染上了笑意,“毒在哪里?”
这女人倒是精明得很!
上官浅予一杯下肚,又满了一杯,“都没有毒。”
她举杯,直直地跟倾樱邀酒,“酒中情草子占二分,无毒。”
情草子是催情的药物,微量用以酿酒,本就无毒。
倾樱垂眸,玉手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以情草子之热调酒之醇,确是无毒。”
上官浅予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搁,巧笑倩兮,“可是,雪枝青兰之香融入酒中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微量的情毒,所以她才会有燥热的感觉。
她确实没下药……
倾樱眸底间生出了赞赏之色,“上官浅予,不错呀!”
如此反应,如此精明,真心不错!
上官浅予站起来,掸了掸衣袍,直接了当地问,“倾樱,你邀我过来,不会是为了品酒吧?”
倾樱丽眸一抬,瞅着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嘴角的笑意深了深。
“太子喜欢你。”
上官浅予脸色微凝,凛凛目光瞥了倾樱一眼,“你想说什么?”
太子!
莫不是这倾樱与慕容靳有关?
倾樱踱步走至上官浅予的跟前,手中的酒杯举到她的跟前,“你我联手,毁他天下。”
联手?毁他天下?
上官浅予眸光微敛,看着举在跟前的酒杯,笑了,“少阁主,天下与我无关。”
语毕,上官浅予轻迈莲步,无视轻樱举起的酒杯,与她擦身而过。
倾樱举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天下与你无关,那封北呢?与你有关吗?”
她不就是因为叶子印记来的吗?
封北……
上官浅予脚步微凝,继续往前走,“与我无关。”
这倾樱让人摸不清虚实。
倾樱美眸灼灼,瞅着上官浅予远去的背影,嘴角一抹沧桑的悲笑。
上官浅予,你是封北旧人,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