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坊”内,见所谓的拆迁队执法队长将狠话丢出,五人中蓝、黑、黄毡帽伙计下意识将手上茶壶、铁勺、菜刀分别握紧,摆出一副蓄势的姿态,时辰眼见苗头起来,立马继续逗火。
时辰“咋回事啊,这是要暴力抗法是吧,那我这执法队长就有活干了。”说话间时辰掏出腰间钢圈怒目相向,对面黑毡帽与黄毡帽则将手中的哨棒丢给空手的绿毡帽和红毡帽,五名伙计全都武器在手逼向时辰,童贵一见对方要跟时辰干架,赶紧拦在中间。
童贵“等等等等,你们搞错了,这位时大人是工部官员负责监督执法,只起监督作用,并不具体操作,真正负责拆迁的人在外面。”听到这里五名伙计赶紧往屋外看,果然整个店子已被数十名混混团团围住。
此时外面的人也被里面的对峙所吸引,因为听不到对话而纷纷靠近和凑到了门口和窗户口,见此情形童贵看图说话继续煽动。
童贵“看到没,外面的人都迫不及待要干活了,一般他们拆迁的流程就是,拆迁队员从将外面将建筑物团团围住,形成高压态势,然后通过谈判、喊话将无关人等赶走,最后一声令下发起总攻。”
在童贵绘声绘色的描述中,五名伙计看见外面人的动态果然是一副大兵压境,蠢蠢欲动的架势,于是怒从胆边生,齐刷刷亮着家伙奔向店外。
“豌豆坊”正门外的麻五正带着众混混监控着店里的动向,虽然听不到里面具体在说什么,但从童贵、时辰眉飞色舞的表情,眼神经常交换的配合,以及隔三差五的对着自己这边的指指点点,麻五明白事情多有不妙,于是一边严密监视,一边传话给各个混混,要大家提高警惕,防止不测。
果然,五名毡帽伙计在童贵、时辰的引导下,一个个拿着武器出到店外,麻五见对方气冲冲而来,立马要所有混混退后,在店门前闪出一块半圆的空地留给对方,当五名怒火万丈的伙计刚刚摆好架势之际,麻五决定必须第一时间与对方沟通,于是不善正经言辞的他鼓着胆子开始喊话。
麻五“喂喂喂喂喂,五位伙计,先消消气,这里可能有误会,我们是来办事的,绝无恶意。”
此时童贵与时辰也紧随着毡帽伙计的身后跟了出来,童贵自然不会给麻五搞清状况的机会,立即靠近绿毡帽伙计身边,以耳语的形式明确矛头“饿告诉你,就是这家伙,他是领头的,出了名的靠拆迁起家,合作很多年了,他从未失手过。”
绿毡帽听着介绍忽然回头一瞪童贵,显然是表达愤怒之意,童贵知道问题严重必须提早划定界限。
童贵“饿知道你是嫌饿们是一伙的,可你知道不,饿们这行也有良莠之分,职能部门本身就很纠结,既要还京城百姓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又要注意方式方法,因此内部有特别的规定,饿两个是公职人员,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跟执法对象发生冲突的,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临时工,是社会人士,不受约束,往往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暴力执法,就像现在,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他们袖子里都藏着刀具。”
而就在此时,对方阵营里一名混混因为紧张,袖子里的刀具不小心掉在地上叮当作响,童贵见状继续添油加醋。
童贵“看到没,他们早等不及要下手了,你们只有五个人,可要小心点,这些人装备好着呢,后面还有拆迁重武器。”
绿毡帽又愣了“听不懂。”
童贵赶紧介绍“就是一种新型拆迁设备,采用木牛流马的原理,装进猪油就能自动发动,那家伙可厉害,就像打仗时攻城使用的那个撞门锤一样,这么老粗,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就你们这‘豌豆坊’,立马夷为平地。”
闻听此言,五名毡帽已不需要再做战斗动员,握紧武器,一字排开,对方混混们见状也不等麻五发话,赶紧将袖子里的刀具取出,与五名伙计开始对峙。
麻五吃过童贵的亏,当然意识到童贵做了不少挑拨之事,于是急忙用手势压制混混们,努力用沟通来排除误会“各位伙计,小哥,肯定有误会,我们真不是冲你们来的,是冲他来的,冲他俩来的——”麻五挥刀冲着童贵、时辰东一下西一下的比划着,试图将己方的矛头明确。
但童贵哪会给麻五将浑水还原的机会,继续在绿毡帽耳边忽悠“是,是冲饿们来的,饿们给他们提供的活,可不冲饿们来的!”
那边麻五急了“大家都先别动手,把话说清楚,我们来不要命,只要财,看到没,我麻五为的是他背上那个布筒包,要干的是那里面的事——”麻五怕对方不信,还刻意指着童贵背上的布筒包。
听闻此言绿毡帽忍不住回头打量童贵身上的布筒包。
童贵神情镇定依然面不改色“是啊,刚刚也跟你说了,里面都是拆迁图纸,可不是干这里面的事吗!”
绿毡帽一听两眼更是喷火,童贵瞄准时机继续压低声音耳语“实不相瞒,饿这工程包里除了规划图,还有就是拆迁工作奖励制度,他们所有的薪水都要按这里面的标准拿,这都不是秘密,饿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拆一块砖一片瓦奖10个铜板,拆一套桌椅奖100个铜板,拆一根柱子奖一两银子,整个房子拆掉奖100两银子,还有就是打伤屋主奖10两银子,这是要鼓励敢于下手的,而打死屋主就更值钱了,因为帮上面省下拆迁补偿金,打死一个屋主要奖1000两银子!”
听到这里五名伙计再也忍不住了,绿毡帽带头怒喝“杀你们!”
随后五名伙计扬起手中武器,齐齐杀出,而且早有配合似的,每人负责一个方向,分五个方向杀进混混群,于是一场由童贵、时辰苦心经营的恶战终于鸣锣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