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下柳方正的职位,改为内阁首辅。
——
“先帝逝世前曾有遗诏。”
颜妩轻笑着,投下了一枚惊雷。
“若今圣无道,由哀家扶立小皇子登位。”
话落,众人皆是色变。
殷厉眸光一闪,薄唇反勾勒得更深:“哦?”
少女看了他一眼,一翻手,竟真的从袖中拿出了一卷密旨来。
她施施然地将其展开,抬步,走下了殿中,走向了他的方向。
一步,又一步。
两人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少女姿态骄矜优雅,眉眼含笑。
男子伫立在殿中,定定地看着她靠近,气度卓然。
直至她在他跟前站定。
“太后娘……”
跪在殿下的宁远博心下惊跳,甚至忍不住出了声,见少女轻一摇首,方才生生顿住。
与其一派的臣子也是满目担忧,生怕她被殷厉劫持。
少女主神却神色平缓,抬手,直接将那遗诏递入了男人手中。
这举动,看得同党的众人更是大骇。
殷厉却只挑了挑眉,展开一扫。
“如何?”
颜妩眼尾稍稍一挑,容色灼人:“哀家可有虚言?”
“并无。”
男人一顿,竟也承认了下来。
“这的确是皇兄的遗诏。”
他语气平缓,一双深眸锁住眼前的少女,流光幽沉。
“只是不知道,皇嫂是怎么得来的……”
意味深长的话一落。
两人视线交汇,心照不宣。
她知道,他是在隐喻她拿到遗诏的手段不正。
少女主神眸中诡谲一闪,暗叹了声。
的确呢。
这所谓的遗诏,就是她在威胁那老皇帝立后同时写下的另一道密旨……
不过,那又如何?
颜妩优美的唇勾起,根本没有接茬,只环扫了眼全场,平声道。
“诸卿也听见了,这道遗诏的确的先帝所留。难道说……还有谁想违逆先帝旨意么?”
一箭锥心。
摄政王一党的臣子霎时一窒。
宁远博一派则是大喜过望,齐声开口表态。
“臣请遵从先帝遗诏,请太后扶立幼君。”
眼看着,局面完全想着颜妩这派倾斜了过来——
内阁首辅柳方正又蓦地上了前,沉声道。
“臣……有异议,臣以为,纵然先帝有旨意,但……”
不想,他话还未落,宁远博便叫出了声。
“柳老头!”当是时,这位太傅咬着牙,看着执迷不悟的多年好友,再忍不住呵斥道。
“你……他出身不正,作风狠戾,根本不是明主,你何苦……”
“你知道什么?!”柳方正蓦地一声暴喝:“若王爷不是明主,我大殷早便完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
颜妩长睫一动,若有所思。
殷厉却蹙起了眉,语气陡然多了丝警告。
“柳相……”
柳方正不敢看他,扫了众臣一眼,只硬声道。
“先帝在位那后数年……每每与我内阁议政,所作决议其实每每皆是出自王爷之策……”
众臣皆惊。
“这……”宁远博一瞪眼,更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柳方正又忍不住吼出了声,完全失去了文臣的风度。
“宁老头,你因为势大脾气臭被先帝所忌惮,从来不参与大政议事,根本不明内情,你知道个屁!”
“你们想想,先帝继位头三年,我们大殷成了什么样子!?那年番邦来袭,国危时,还是王爷上了战场,救我大殷于水火中!而后,先帝施政之功劳,更是无一不归于王爷……”
他激动地说着,内阁其余臣子也站了出来,沉声附和。
怪不得……
其余臣子这才明悟,为何整个内阁都会是摄政王的支持者。
原来如此。
宁远博一派的臣子神色变幻,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将目光又投向了颜妩。
“够了。”殷厉眸一眯,却冷嗤道。
“本王为先帝分忧,是理所应当,有何值得言说?而今本王既欲登位,自然也不会拿这些来说事……”
“哦?”颜妩弯唇一笑:“那么,皇弟打算拿什么和先帝遗诏抗衡?”
她毫无怜悯地反问,便见男人嚣然地望了过来,薄唇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