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无的话令吴升呆了片刻好半天才醒悟过来。
“那些证据都是师伯搞出来的?”
“我在柏云山建了个草庐为左高修了座故居。”
“左高是……”
“已经过世的一位邪修以炼丹出名。”
“很有名吗?”
“柏云山周围三十里内很有名。”
“丹方呢?也是您拿出来的?有点亏啊……”
“几个丹方而已不值当什么。只是我自己的丹方也就罢了关键需要师弟的丹方最好是他手书的。为了这??当真煞费苦心第四峰不好进啊。”
“我还以为是辰奉行严刑逼供出来的原来是您老人家进了第四峰……第四峰怎么去?您老人家用的什么办法?”
桑田无摇头:“不是我去我和他绝不可见面。我有个记名弟子我把难题抛给她了虽然闹得动静不小总之还是拿到了。”
吴升问:“是楚国……”
桑田无点了点头。
吴升已经明白了:“您是打算让伍胜结案?”
桑田无道:“后患绝不能留有些需要铲除的东西必须铲除。准备妥当后由师弟将伍胜已死的消息放出来我准备的这些证据也同样由他一点一点放出来。没有想到的是接盘的是他们。”
吴升不解:“怎么又成了现在这状况?红榜上的伍胜并非原伍胜乃是冒名过学宫高层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桑田无解释:“我的设想里并不存在这个问题要证明的是他的死他是不是伍胜又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些东西最后会由他们接盘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接盘却非我始料所及。”
吴升问:“伍氏大族旁支这个身份还有家书……”
桑田无摇头:“这个不是我的手笔我猜也不是肩吾的手笔他知道内情不至于如此或为常子升所为。我听说郢都有贵族祭祖剩下的酒食要分给众仆画蛇最像者分得最多……”
“画蛇添足?”
“你听说过?就是这个意思。”
吴升感慨:“肩吾有这么多猪队友焉能不败!”
桑田无微笑:“不要一下扫了一大片皇甫由前车之鉴不远猪队友也有高手比如朱使如此猪队友来上一个岂非妙哉?”
吴升失笑道:“的确不该朱使真高人也不知道的还以为配合演练多日。”
这回轮到桑田无发问了:“姑苏那件事是你干的?”
吴升认错道:“坏了师伯的布置我之过也!”
桑田无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其中对错也不好说只是伍胜又露面了你老师的许多思量都白费了。”
沉默片刻吴升问:“肩吾会如何?”
桑田无反问:“你以为会如何?”
吴升想了良久也得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肩吾是资深炼虚境大修士学宫对战邪魔外道的中流砥柱处以刑罚是异想天开囚禁拘押也绝无可能甚至就连是否免其大奉行职司也须慎重考虑。
其实到了奉行这个层次对他们的赏罚很多时候已经不是大奉行议事可以决定的了至于大奉行只有四位合道学士可以裁决。
所以这个问题用不着桑田无和吴升思考他们的思考没有意义。
但桑田无还是给了吴升一点初步判断估计几位学士对肩吾的惩罚不会太重至于是否卷入辰子和姜婴若是肩吾一力担责这两位甚至不会有事。
所以可以期待的是对彭厉和常子升的判罚这将由大奉行连叔和季咸决断处置。
在丹师殿疗伤七日后季咸、苌弘、燕伯侨、姜婴回来了这套极为庞大的阵容出现在姑苏的时候连国君都亲自出宫赶到姑苏学舍相见并打算在宫中设宴款待。
可惜四位奉行无心宴饮就是奔着案子来的几乎将姑苏城翻了个底掉终于得出结论:烧毁姑苏学舍的火焰正是琉璃火髓虽说表象与公冶干当年使用时有些许不同但本源相同无可辩驳。
如此一来因口音问题而引起的人名争议就再不成为问题了人犯系伍胜无疑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没有下限居然行打劫之举很没有品不符合红榜要犯的风评但从对学宫的羞辱来说无疑是相当严重的。
因此季咸的结论便是伍胜绝非为了求财而来或许听到了些许风声知道自己将要被死亡会从红榜上被抹去故此露一露脸给天下人提一个醒――他还活着!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姑苏案卷的及时上报是真及时、真救命若是晚上几日也许全天下都要看学宫的笑话了。
随着姑苏一案的确认连叔很快召集在家奉行议事宣布对相关人等的处置这一回诸位奉行――包括陆通在内也不敢招各堂代表参与了直接在奉行中进行通告再由各位奉行自行通告相关人等。
肩吾果然将主要过错都扛在肩上对他的处置是巡阅西陲极地镇于临洮。只字不提他的大奉行称号和职司问题也就是说没有变化但既然出镇万里之外大奉行每季轮值就不要想了而大奉行议事也不可能参加了。
但在偏僻的临洮以大奉行之尊出镇当地别说临洮学舍其影响力恐将遍布西秦大地。
学宫很少处置大奉行能处置到这等地步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因肩吾担责之故没有再提其余奉行之过辰子、姜婴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就此掩盖了起来。当然各位奉行在这次事件后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没法收拾的手尾再追究下去对整个学宫都没任何好处。
彭厉、常子升两位行走被免去了职司入后山罚役三年对于一地行走来说这个惩罚还是比较严重的。
至于孟金和飞龙子两个背主的门客不用多言下场可知。
至此由随樾和妖修案引起的诸城行走勾连最终演变成了主动构陷的大冤案以吴升等人的大获全胜而结束。
但也在结束的同时传来了子鱼大奉行和罗奉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