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瑟凛例如刀子般吹过已经泛黄的树林给人感觉很是冷清。秋天的凉意慢慢袭卷了华夏大地。河流上被冷气荡起一阵阵薄雾将一切点缀得朦胧又富有诗意安宁得让人产生些许舒爽的懒意。
聚狼山是津门城以东三十里的一处偏僻之地周围尽环绕着悬崖峭壁只有两条小道可供出入险峻的地形。此处似乎没受到战火的影响安宁得让人感觉有些诧异。
聚狼山的山谷是标准的凹字形地貌四周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即使上得了山顶也无法借路进入山谷之内只有一条小路可供谷内进出是个险要的兵家之地在此驻扎防卫、拒敌之扰可说是简单至极因为地形实在太合适了。
聚狼山谷内是这附近僻静的群山中唯一热闹也是唯一可看见火光的地方。
山谷间都是一个个谷仓和帐篷看起来似乎囤积了不少的东西。周围篝火通明几名兵丁来回巡视着但明显没什么用心只是有些敷衍的看上几眼。
巡逻兵看起来一个个都缺乏警戒毕竟前方连战争都没怎么打守护粮草的他们商然是有点怠慢。虽然山谷内没到奢靡堕落的地步但有不少将领都喝得醉醺醺的纵乐着几乎没怎么去管巡视的事。
聚狼山自从成了军需的后方就一直没出过什么事眼下津门这个大前方还没开战自然用不着担心。士兵们一个个醉生梦死的喝酒打发在这深山老林里的无聊日子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的靠近。
夜近子时本能产生的睡意早就把这些守军弄得哈欠连连一个个无精打彩的眯着眼。如果不是要值哨恐怕早就找个地方香甜的睡上一觉了谁想在这凉意浓郁的晚上受罪呀?
几百个黑影借着丛林的掩护悄悄朝聚狼山靠近着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没发出半点声响。直到离进入山谷的小山路一百多米时才停了下来警戒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十几名哨兵。
「就是这了津门驻军的粮草全囤积在这聚狼山里……」
一名眼放精光的中年人拿出地图查看了一下又稍稍观察前边的小路语气里有点掩饰不住的兴奋。
被他们拥在中间的黑衣人正是巫烈他眯着眼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纪龙还真有眼光这个粮仓的所在选得真精妙。偌大山谷只有一条小路可供进出大军根本无法冲锋如果贸然攻打恐怕只要两千名人马借着地利和防御工事就足够阻拦两万大军的强攻了。
众人悄悄潜伏在草地里没发出半点声响巫烈压低了声音有些激动的说:「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圣上给的我们一旦烧了这囤积已久的粮草津门就会军心大乱、民心不稳到时就可以长躯直入的杀进城为大将军报仇雪恨了!」
众人闻言后眼露兴奋。虽然有开朝之功但这会儿再加上平叛之绩很可能名垂青史自然是让人无法平静下来。
朱允文一道圣旨上标明了纪龙的粮草所在甚至连这险要的地形都做了提醒明显地就是要把这立功的机会让给饿狼营助他们一臂之力自然让他们高兴不已!
「这有三千名守军!」
副将又细心查看了一下地形看了看地图咬牙说:「前边的河流不算湍急但只有两座在他们眼前的桥可以过去很容易被守兵发现一旦打草惊蛇想拿下聚狼城就难了这可不好办呀!」
「是呀……」
面前的两座桥是唯一的途径但对面就是值班的哨兵根本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要强攻聚狼山实在不太实际。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解决守卫再占领要道让大军通过然后拿下山路上的关卡不然怎么打都会吃力不讨好!
看着平稳流动的河水并不湍急而且深度最多只有齐脖看起来安全得很。
巫烈灵光一闪几位副将顿时心领神会立刻将最擅长暗杀的精英全召集到一起制定了一套偷袭的办法。
几十个身影如鬼魅般避开了哨兵的视线走到五百米远的河边后下了水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只是引起一点波纹后就瞬间潜进了平静的水而厂根本看不出有人曾在这里活动过的痕迹。
一看哨兵没发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时幽暗的河面上开始办出一颗颗脑袋嘴里叼着寒光逼人的匕首正静静朝哨兵把守的岗位游了过去。
这时候确实已经很晚哨兵们也开始打起哈欠十多人揉着眼睛看起来早就没了精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机警的巡逻了。站岗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虽说聚狼山是兵家重地上头也再三的叮咛戒备不能马虎可他们从常兵以来还真没遇过一次敌袭所以一个个警戒性低得吓人根本没察觉到不远处的潲木骹里有几个湿漉漉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爬上岸借着黑夜的掩护朝他们走了过去。
除了无人管理而越来越暗的火台外深山老林里再没别的照明。十几名哨兵百无聊赖的望着天似乎是在祈祷天色快点亮起来他们好赶紧轮完班睡大觉去。
「妈的……」
一个哨兵实在无聊透什么重要的军务再待下去神仙都会憋成鬼。一天到晚和傻子一样的站着看大山真不知道当这兵要干什么……」
他一句气话似乎惹恼了大自然。话音刚落突然一关白色物体从天而落不偏不倚的掉到了他脸上。
「什么东西?」
哨兵纳闷的摸了摸脸放到面前时感觉黏糊糊的还有点臭味细苻之下气得脸部绿了还真他妈是一坨新鲜的鸟屎呀!
「靠人家鸟都不高兴了!非得拉一泡让你觉悟一下谁说它们不在这拉屎来着哈哈!」
「大晚上的鸟都他妈回巢睡觉了估计是猫头鹰之类的也看不下去非得给自己的同伴证明一下——牠们真的会在这拉屎!这不就是一泡吗?掉得多准确呀!」
其他的哨兵一扫颓废立刻幸灾乐祸的起哄着搞得不幸中彩的那位是极端郁闷。
他赶紧擦了擦脸刚想反骂几句时突然惊得说不出来话了。因为正在嘲笑自己的同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个黑影正阴森的看着自己举起手里寒光闪烁的匕首慢慢靠近他们的脖子上!
「你们——」
颤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撝住发不出半点的声响。呜咽挣扎着眼看这些同伴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人抹了脖子一个个变成尸体倒在自己面前。
同时他也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暖意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浑身开始无力地颤抖着眼前一黑也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几十个黑衣人换下湿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脱下他们的衣服穿上又在每个哨兵的心口再狠刺几下确认他们死亡后才悄悄朝河流对面使了个眼色随后将这一地尸体全丢到了河里朝山路里走去。
前哨的几个倒霉蛋已经被丢到河里去根本来不及发出半点哀号。这时饿狼营的精英们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正大剌剌的沿着山路往里走着一路上打打駡骂的没半点遮掩因为前方还有一道大门这才是防守的要塞拒敌效果最佳的关卡需要他们来攻破。
虽然这里路宽得可容大军进出但前面却有一道依着悬崖建起来的高大城门光是大门就有三丈之高厚实沉重很难强攻得手前方更放满了木架可以抵御骑兵的冲袭。
而且门楼之上有一百多名值哨的兵丁正来回巡视着一旦有战事光是在上边射箭就可以把敌人当成活靶子来打毕竟狭窄的小路就等于是黄泉路般的可怕确实是一兵家必争之地呀!
众人还没走近楼台上的守兵立刻警觉的看着他们喊道:「你们不好好值勤跑回来干什么?」
众人压低了脑袋。夜色使守兵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又因为前面也没发出过半个敌袭信号再加上一直都很安稳没受过袭扰楼上的守军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而已。
这时候饿狼营精英中的其中一名赶紧机警地站了出来用猥琐而又埋怨的口吻说:「在前边站着有点冷了再他妈这样站下去迟早冻死我们回来拿点酒暖一下身子。老丁他们在前边看着呢!又不会出什么事……」
「靠!」
楼上的人似乎没半点怀疑。老丁这个名字是刚才无意中听来的这会儿随口说出来自然让他们变得像是真的哨兵一样不露半点破绽。
「要是被长官发现你们就惨了!」
楼上的兵丁一边找乐子似的嘀咕着一边让楼下的同伴把厚重的大门打开。
「屁呀!」
饿狼营众用有些抱怨的语气就像真的有所不满般的回道:「还能有什么事?这一天到晚静得要死别说他妈的敌军就是来几个娘儿们也行。真有人来才好省得老子闲出鸟来……」
「哈哈!」
其他人呵呵笑着似乎也是在附和看来这种僻静的生活让不少人也有了意见。
对于这些粗鲁的抱怨守兵们不疑有他毕竟这枯燥的日子确实难熬在这当兵当久了很容易让人变成神经病有时候看一匹母马都觉得风华绝代很是迷人再看一头母猪更是丰满无比甚至已经憋疯的再看个男人都觉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这哪是人的生活呀?简直就是同性恋培训基地!
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目测这宽度起码有十多米宽而且全是由厚重的楠木所制尽管不雅观却十分结实。门洞里也全是木制结构将这要塞建得严严实实。
开门的兵丁没等笑骂几句十多人就快速地从他身边穿过低着头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妈的这破天说变就变冷死了……」
「就是新的棉服也不发下来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开门的兵丁一边嘀咕一边将沉重的大门推上重达千斤的木门累得他气喘吁吁抱怨一下后却没见同伴如往常般帮忙上栓立刻不满的转身想破口大骂几句。
可一回头他却立刻傻了眼。那几名进来的哨兵全是生面孔一个个手握滴血的匕首冷看着自己。而一起守大门的十多个兄弟这时候全成了没有气息的尸体横躺在地上早就被他们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
他吓得连喊叫都忘了双腿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来。一人撝住了他的嘴手起刀落立刻让他瞪着眼死在了恐惧之中。
将尸体小心翼翼的藏在角落后十多人互看了几眼稍微商议几句后立刻又大剌剌的走出门洞各自散开似乎是要找人闲聊几句般的自然。
没有人察觉到半点异常似乎这种懒散的攀谈非常普遍。这些人也是没有经验的新兵自然不会去打小报告消灭这种半夜里唯一的乐趣。
十多人一边说着黄色笑话一边朝楼门上一层一层的往上走有事没窜找看守的兵丁搭讪。直到他们到了最顶端的楼门时这些守兵还没发觉守哨的人少了许多而且平时嬉笑怒骂的兄弟早被他们抹了脖子。
说笑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笑声显得十分淫秽待到最后一名活着的守兵被下流的黄色笑话弄得大笑不止想和同伴分享时却发现同伴们一个个倚靠在木楼前没半点动静像在偷懒一样。
「这帮懒猪……」
他笑骂一声走过去摇了摇一名同伴但却被吓得半死。同伴的身体无力地摔倒在地脖子上的切口还在流着温热的血水脸上尽显惊恐。
「你们——」
兵丁还没来得及说出半句话一只带着血腥味的大手立刻撝住他的嘴巴在恐惧的挣扎中几把匕首同时刺进体内让他痛苦的瞪着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十多名身手高强的饿狼营精英细数了一下一路从门底杀上来已经悄悄做掉一百多人按正常的轮班来算应该是全部守夜的哨兵照这样看来这门楼已经在掌握之中了。
「三子今天的伙食不好妈的害老子拉肚子了!」
这时候一个胖兵一边提着裤子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一边唠叨着走向门洞刚才似乎是方便去了。
走近大门的时候他立刻看见倒在地上的同伴一个个瞪着眼都成了无声的尸体而四处更是血水横流他立刻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猛地回过神来双腿发软的想大喊时一个轻盈的身影突然从门楼上高跃而下宛如落叶般无声的飘到了门前将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天灵盖里瞬间就把他的叫喊全送回喉咙。
胖兵感觉脑袋疼得如同遭到电击张着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不停流着血双腿一软没有半声喊叫就瞪着眼倒了下去他的最后一眼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杀掉的兄弟们。
这时候饿狼营的偷袭部队也已经彻底控制了楼门将所有的痕迹清理掉后赶紧发了一个信号给远方的巫烈又迅速将沉重的木门再次打开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巫烈一看偷袭得手立刻带着人马悄悄过了大桥朝楼门靠拢。几百名人一下就占领了这里轻松进入山谷内部。众人顿时高兴得满脸通红只要把这个关口拿下接下来要干什么还不都是易如反掌?
占据这个要塞后信号兵立刻登上楼门用火光给早就潜伏在外的大军发了一个行进的信号。隐隐可见原本安静的树林里有股轻尘开始飘起响起几声有些凝重的嗡嗡声。
饿狼营这次偷袭的目的除了抢夺粮草外也是要把驻扎地换在这聚狼山内占据地利保持防守状态争取足够的休养盘踞在津门旁让纪龙寝食难安。所以饿狼营能战的两万大军日夜兼程的绕道而来意在打下聚狼山让津门军心大乱。
两万大军早早就到了几里外潜伏着一看到信号立刻马不停蹄地朝山道冲了过来。在远处时倒也算隐密但一过了桥轰隆的马蹄声立刻惊醒守军将领们赶紧从美梦中醒来有些迷茫的大喊着:「集合!集合!有敌情!」
「妈的哨兵都是吃屎的呀!怎么没半点察觉!」
睡梦中的兵将们一个个惊魂未定毕竟两万兵马的行进确实声势惊人一个个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就拿着兵器出了帐篷互相看来看去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山谷内看似没有半个敌人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也惊得他们慌张不已知道外边有大队的兵马朝这急速前进着。
「别慌赶紧去楼门看看!」
驻军守将之一的田树君一被惊醒立刻沉着的指挥起来。他是纪龙在京城之时就一直培养的心腹自然不是什么草包之辈。尽管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山谷的第一要塞。
「大家别慌赶紧配好兵器将盔甲穿戴上随我到楼门去!」
纪龙能把这粮草重地交给他看管也证明了田树君确实领兵有道且不是那种鲁莽无谋的武夫。在一团混乱中也立刻喊话稳定军心自己带着几百名亲兵急忙朝楼门赶了过去。
等赶到楼门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却让人大惊失色。厚重的大门敞开着远远可见一股硝烟正朝这冲了过来明显就是敌人的兵马。田树君立刻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你们都是吃屎的呀!竟然半点预报都没有还把楼门开着!」
话音刚落他立刻就察觉不对劲。细看一下黑暗的角落里遍地都是守兵的尸体几百个黑衣人这时团团护住了楼门一个个手握兵器戒备着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哨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解决掉了。
「杀呀!把楼门夺回来!」
田树君这时候容不得多想他明白要守住这地方最关键的还是拒敌的楼门不管面前阻拦的是何方神圣立刻大喊一声后拔刀冲了上去。
身后的兵丁们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对方也就四、五百人赶紧也拿起兵器冲了过去。山谷外的漫天烟尘实在太惊人众人都明白如果不抢先拿下楼门的话外边的大军一旦冲进来他们就失去任何抵抗的可能性了。
机会在此一举田树君反应灵敏无比虽然衣裳不整连盔甲都没穿上但还是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方暴喝一声大刀刚猛的朝最前面的黑衣人砍去。
田树君自认武功也不错算得上是骁勇善战的兵将可他原本打算立威的这一刀却被一把长钩给挡了下来。
饿狼营的兵将明显比这些拉壮丁抓来充数的新兵冷静许多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人数多而惊慌。喊杀之声齐天而起举起大刀来更是寒光一片在黑夜里撼得本就手足无措的守军有些慌张。
「别怕他们就两、三百人!」
田树君自然不会估算错误但他还是把敌方的人数少报了一些挥舞着大刀鼓励士兵杀敌。
「不错嘛……」
长钩大将冷笑一声舞起兵器与他缠斗。与此同时守军似乎受到了鼓舞立刻喊声冲上前与饿狼营的人混战在一块。
饿狼营的人毫不畏惧的迎敌而上新兵们受到鼓励也是喊打喊声的冲了上来两帮人短兵相接之下饿狼营立刻占了上风因为他们只守不攻根本不与这些守军纠缠。
饿狼营虽然只有五百人潜了进来对方却有三千之众但在巫烈的指挥下却也是从容得很没有半点慌乱的迹象。众人都明白只要守住楼门一会儿待到大军杀到将这群乌合之众诛杀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都不愠不火的和他们对打着。
这几百名人全是饿狼营里的精锐一个个身手高强不说打起这种混仗更有经验。面对比自己多几倍的守军没半点手忙脚乱依着楼门狭窄的优势趁着守军还没彻底集结起来时就凶悍的砍死不少先冲上来的人立刻吓得胆小者退缩了几步。
纠缠了好一会儿到处都是厮杀和喊叫声。田树君一心只想把大门先关上带着亲兵们一路横杀的往前冲锋着。但奈何巫烈比他更强硬是堵住一波接一波的冲锋不让山谷内的守军踏前一步。
「将军我来了!」
杀意正浓时大队兵马早早的杀到门前一名骑兵立刻冲了进来长刀一挑即刻斩杀数名守军。
完了!
当看见第一个骑兵手舞长刀冲进来时田树君脑子里立刻崩溃了。聚狼山谷最大的优势就是防守的地利跟这关键的山路只要失去了这个有利依托这些新兵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般军队的对手更别提成名已久的饿狼营。
「饿狼营到!」
一声声铺天盖地的呐喊瞬间让守军们的心都凉了。面对在他们还没出生时就纵横天一卜的狼虎之师哪还有半点战意?饿狼营的骑兵宛如狼入羊群般往前冲锋飞舞的长刀、长抢将一个个守军斩于马下。
骑兵的冲锋打得守军心灰意冷瞬间就把局势扭转过来把守军杀得连连败退即使丢盔弃甲但四面环山却也没了逃生之路立刻响起一声声哭天喊地的惨叫。
巫烈看着身边急速而过的兵马再看看被杀得哭喊求饶的守军收起染血的大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昔日的兵家重地已经成了我饿狼营的囊中之物。这些粮草给你们也是无福消受就让老夫代纪龙享用了吧!」
饿狼营的入侵如潮水般无法阻挡大队的骑兵瞬间把守军打得退回山谷之内。
随后步兵也架着长枪冲了进来呐喊着占领每一个角落两万大军的顺利攻陷已经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投、投降了……别杀我呀!我兵器都丢了!」
「救命呀!我不是真想当兵的……我是被逼从军的我不想死呀!」
战局瞬间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这些新兵哪会是磨刀励马多年的饿狼营对手?
仅一个照面就已经把他们的军心打散。短兵相接没过多久许多吓破胆的驻军开始丢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求饶了。
巫烈和其他将领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见越来越多的守军开始跪地投降立刻示意手下们先停下来。大队兵马将被虏获的守军团团围住敢有微词或者反抗者直接斩于马下迅速地控制了局面。
「懦夫……」
田树君早就战得狼狈不堪面对自己手下的屈服有几分羞愧。披头散发的看着居高临下的饿狼营将士眼里的敌意还是那么浓烈。
「还不服?」巫烈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眼里有着欣赏的看着这个刚烈汉子但语气还是难免得意的说:「就你领兵的方法有十个聚狼山你都守不住!军纪如此散漫能守住才奇怪!」
「就算守不住这又怎么样!」
田伯君倔强的抬起头咬着布满血水的嘴角面带嘲讽的说:「前几日这里的粮草已经运到了津门城里边眼下山谷里没多少东西在你们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偷袭聚狼山也是徒劳。」
「什么?」
巫烈一听顿时皱起眉头惊讶之余却是感到一阵寒意。
「哈哈……」
田树君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眼带血丝的说:「你以为纪大人那么傻会一直把粮草放在同一个地方吗?前几日所有的粮草早就运了出去眼下的聚狼山不过是训练新兵的地方而已你们还费那么大的精力来偷袭可笑呀……」
「报大人……」
这时候早就跑去查看物资的兵将回来了原本一脸的兴奋都变成了郁闷有些疑惑的说:「山谷内的仓库里没有半点粮食甚至连一些普通的小米都没有倒是囤积了不少煤油、乾草等过冬取暖之物一些仓库外也只有散乱堆积成垛的乾柴备用着。」
「煤油、乾草……」
巫烈愣神的叨念了一下突然面色发青的大喊道:「不好上当了!」
此话一出不仅饿狼营的人面色全变就连田树君都诧异不已。前几日津门命令他聚集乾柴、煤油准备兵马的过冬之物。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粮草但对于饿狼营这样长途奔袭的兵马来说也是不错的东西眼下刚好补充所需物资有什么不好?
「快撤!」
巫烈纵身上马皱着眉头喊叫道:「所有人听命集结起来赶紧冲出山谷不得有半点滞留!」
饿狼营顿时一阵騒动聪明的人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专等着他们的陷肼。^^呼喊着让大家别管这些俘虏和不起眼的物资快速的往山谷外逃跑。
这时候原本黑暗的山崖上突然亮起通明火光楼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外边关上十几块巨石被人从山上推了下来瞬间堵住唯一的道路让本就厚重的大门推也推不开。
四面的山崖上突然全是呐喊声一个个火炬燃起。众人抬头一看竟然有大队的兵马早就埋伏在上边了这时候全举着火把站了起来而楼门外更是有数百兵丁正在山上往下丢着石头和枯木将唯一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巫烈咬着牙带领骑兵赶紧冲向前去试图阻止他们堵住这唯一的道路但这时候山上又有十几个木桶丢了下来砸到楼门上立刻碎开黑色的黏稠液体蔓延开来一股浓郁的味道立刻传出。众人一闻大叫不妙——是煤油。
几十把火炬同时丢了下来楼门立刻陷进一片火海之中失去作用的高大楼门也成了助燃物。而山崖上的士兵还在不断的丢着枯枝和煤油添着火势瞬间就让火势空前猛烈灼热的火焰一下就阻拦了所有人的去路。
巫烈慌忙停下冲锋。眼前的一片火海点燃楼门足有四五丈高而旦还有巨石堵路冲上去简直就是去送死一样而且上边的人还不断的往下丢易燃之物明显要把自己困住断了这唯一的逃生之路。
「哈哈巫将军好呀!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声高亢而又嚣张的笑声突然响起莫坤身穿戎甲出现在北边的山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巫烈一脸的深沉和无奈又见乱了手脚的饿狼营没了刚才的威风莫坤自然得意得很。
「莫坤是你……」
巫烈抬头一看恨得直咬牙。四大军营出身的他们自然互相认得以往没什么交情但这时候却成了敌对之人。没多少感慨只有被暗算后的愤怒恨自己没长对翅膀能飞上去将他斩杀!
「是呀!不知道这请君入瓮的游戏你还喜欢吗?」
莫坤得意的大笑着略带讽刺的说:「聚狼山真是一个好地方是上天专门为你们饿狼营准备的葬身之地!一会儿饿狼营的番号就彻底没了有的只有一群烤熟的死狼而已……」
「卑鄙无耻……」
巫烈气得咬牙切齿但这悬殊的高度却奈何不了莫坤除了乾瞪眼外也没别的办法。
「我知道你偷袭的话是正大光明我们就是卑鄙无耻……」
莫坤依旧满面微笑难掩鄙夷的说:「我家主子神机妙算知道你们要来偷袭粮草所在早就布下了这个圈套等你来钻没想到你们竟然倾巢而出送上门来这可怪不得我不念旧情……」
「你们……」
巫烈顿时气得吐血。没想到呀!自己竟然被人家请进了陷阱里看来这次是纪龙把朝廷都给算计了结果饿狼营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杀!」
莫坤似乎也不屑多言看着几名饿狼营的将士开始尝试攀爬崖壁逃生立刻举起令旗喝道:「把他们全给我烧死!」
一声令下四周山上埋伏的一万多兵马也全都现了身立刻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火箭往下射去有的对准正在往上攀的将士。一时之间箭雨漫天立刻惊得山谷内的人惨叫连连也点燃了早就露在外边的柴火。
山谷内早就积满了煤油、乾草和柴火这些火之喜物被点燃后瞬间成了一片连绵的火海烧得守军和饿狼营的将士惨叫连连。而莫坤明显早有准备喝令之下山上其他的兵马开始将已经沾满煤油燃烧着火焰的大石头往下推一颗颗火球翻滚而下又重又沉的撞击更是让不少人死得凄惨无比。
「可恶呀……」
巫烈也狼狈的躲避着火箭和熊熊而起的火海望着像火墙一样的楼门和周围不断燃起的大火他也明白这次自己回天乏术了。
看着山谷里的人被烧得惨叫连连莫坤丝毫不顾及田树君和他的兵马都在下边怒骂手舞着令旗喊道:「继续放箭把他们全给我烧死在里边!」
山上的兵马加紧了动作将一个个早就擦满煤油的巨石点燃后用木柱推到了悬崖下。滚烫的火球一路点燃不少的乾草和枯树山壁上也是一片灼热大火几乎断绝了他们爬崖求生的可能。
「灭火!」
巫烈看着手下兵将一个个倒在火海里赶紧指挥着兵马把煤油转移到火海燃烧不到的地方以免兵马死伤得更加惨烈。
这时候饿狼营已经被烧死四、五千人了而守军早就所剩无几。莫坤一看巫烈还在顽强的指挥兵马搬运煤油朝后退去眉头一皱后拿来了一把大弓瞄准后慢慢的拉开了弦。
巫烈这时候忙着喝令手下不用慌张哪还注意得到身后的危险?正呐喊指挥之时突然感觉喉口一疼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立刻缓缓流出来低头一看顿时剧疼万分。
莫坤精准的一箭竟然穿喉而过隔着遥远的距离将他一击而毙。
「巫将军!」
「将军!」
一声声悲痛的叫喊下巫烈捂着脖子摔落马下。瞪着眼睛除了本能的抽搐外只是一脸恨意的瞪着山上的莫坤。纵横天下多年的饿狼营毁在他的手里还是毁在一个叛将的手里他不甘心呀!
「这老东西!」
莫坤阴冷的笑了笑指挥手下的兵马往他们的后方移动。
又一轮密集的火箭铺天盖地的射了过去立刻点燃了储藏煤油和火药的帐篷山谷内顿时全是爆炸声和惨绝人寰的叫声。熊熊大火将狭窄的山谷烧得几乎没了藏身之所。
饿狼营的人马还没来得及悲哀就被这一轮的爆炸炸得连连惨叫死伤的人越来越多。煤油蔓延开来让他们没了躲避的地方一个个全在痛苦中被火海给淹没只留下不甘心的惨叫和哀鸣。
空气中弥漫着人肉被烤焦的味道看着倒在地上被烧得滋滋做响的尸体山上的兵将都有些反胃了但还是执行着军令继续往下丢着石头。山谷内有的人浑身是火的挣扎着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
莫坤稳坐上方得意的看着山谷内越来越少的活口。想想一个陷阱就除掉了饿狼营这个心腹大患而牺牲的不过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三千新兵权衡之下自然是大喜不已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
而田树君早就被一枝火箭射死其他的守军也被火海给吞噬了根本无法说出半句怨言在这场阴谋中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火光冲天让百里之内的人都惊恐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津门城内也可以看见映红天的光亮大火几乎把黑夜都烧成了黄昏。百姓们纷纷议论着不知情的官员一看大火的方向来自聚狼山暗自庆幸好在前几日已经转移了粮草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纪龙背着手站在城楼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那片冲天的火光似乎能看见无数个冤魂在惨叫着似乎还伴随着守军和田树君的冤屈。
他们是无辜的诱饵死在莫坤手下确实可怜不过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生命在这时候唯一有用的就是价值以他们的牺牲换来饿狼营的全军覆没也是一种胜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相信任何一个枭雄都不会觉得这种计谋用在战争中会过分甚至会觉得高明。
饿狼营在父亲的带领下纵横天下打下无数疆土成为众人畏惧的狼虎之师但现在却被自己杀得全军覆没亲手将他们送上黄泉路想想还真是讽刺。
纪龙满面苦笑不由得感慨真是世事多变。一场大火灭去了来商开朝大军的威胁暂时稳定了军心和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也给朝廷一个狠狠的打击让他们知道商己即使身处窘境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老兵残将妄想毁我大业痴人说梦话!纪龙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眼神锐利的望着聚狼山的方向表情狰狞但也有几分无奈夹杂其中。
旁边的官员战战兢兢的看了一下没人猜得出这位枭雄到底在想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