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众人,勋皇终于还是沉声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时的文武百官一个个战战兢兢,哪能听不出来勋皇语气中的不悦,此时的文武百官,怕是没有几个想去触勋皇的霉头。
就在此时,苏子常却再次站了出来,对着勋皇一拱手道:“陛下,臣还有本要参。”
此时这朝堂之上,谁都知道陛下的心情不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却没有料想到丞相大人居然真的会与陛下针尖对麦芒。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是谁也捞不到好处的。
勋皇听闻苏子常的话,眉头一皱,随即摆了摆手,对着苏子常沉声道:“说,你还要参谁。”勋皇语气中的不悦,谁都明白,但是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三道四,在这些官场上的狐狸看来,过早的站队是不明智的。
苏子常也不在意,轻声一笑,对着勋皇拱手道:“陛下,臣要参江南路州府以下全部官员。”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即便是再怎么严肃的地方,也是引起了一篇哗然。不为别的,只为苏子常的儿子苏碍也在江南路任职。
勋皇闻言,冷冷的瞪了苏子常一眼,沉声道:“大殿之上,可不是儿戏的地方。”
苏子常闻言轻声一笑,随即道:“臣不曾儿戏。”
谁也没有想到苏子常居然会将苏碍也抛了出来,即便是身在岳阳的苏碍也没有想到。
“你不该杀谢卓的。”卢珊看着苏碍,轻声道。
苏碍闻言一笑,看了看卢珊,问道:“为什么?他可是想要致我于死地的。不杀他,那他就要来杀我。”
卢珊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知是你想简单了,还是我想复杂了,谢卓这种人,你动不得。别看平时他无关紧要的,但是在关键时候,他比谁都要来的要紧。”
苏碍闻言眉头一挑,看着卢珊,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就是紧要时刻了?”
卢珊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对付谢卓的手法有些狠厉,也有些过早。若是你能放他一条生路,倒不失也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苏碍闻言轻声一笑,道:“说实话,谢卓的生死我还真的没有看在眼里,或许他的死真的至关重要。但是即便如此,他在我眼里依旧无关紧要。”
卢珊摇了摇头,看着苏碍,轻声道:“早先便知道你执拗,但是却没有发现你居然会执拗到如此地步。之白,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会害了你的姓名的。”
苏碍一笑,也不在意,看着卢珊,轻声问道:“今日怎么想起来跟我说这些了?往常你可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指手画脚的。”
卢珊一笑,看了看苏碍,轻声回答道:“若是放在往常,这种事情也就得过且过了。或者说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我也定然不会这般在意。但是这个谢卓的身份,你似乎还没有拿捏清楚。”
苏碍闻言一愣,看了看卢珊,轻声问道:“不是谢文豪的儿子吗?难道他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意的特殊身份?”
卢珊笑了笑,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他是激进派的少壮抵柱。你杀了他,便等于与全天下激进派对立。这种事情是得不偿失的。”
苏碍摇了摇头,回答道:“这种事情,怎么跟你说呢。似乎我压根就没有把那劳什子激进派放在眼里。在我眼中,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真正害怕的是,谢卓是勋皇递过来的手段。”
卢珊闻言一笑,略有怪异的看着苏碍,轻声问道:“情报你也已经看过了,谢卓是你父亲派来的,难道你连你父亲都信不过?”
苏碍闻言自嘲一笑,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无比认真道:“说真的,我信不过苏子常。苏子常这个人太过善变,我摸不透他,所以也就信不找他。”
卢珊一笑,看了看苏碍,轻声问道:“你这个人也是怪异,难道你信不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能信过我这个刚刚过门的外人?”
苏碍摇了摇头,道:“或许你不相信,其实我观察了你很久。你没有反初静公主那种错误,所以我心里的话倒也是能给你掏出七八分来。若你真的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那我也就只有认栽了。没办法,遇人不淑。”
卢珊闻言,轻声一笑,不再说话。只是刹那之间又对苏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京都,紫禁城外。齐肩王站在苏子常的身边,皱着眉头,沉声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把自己的儿子推进火坑?”
苏子常一笑,看了看齐肩王,道:“今日这种情况,我越是把他推入火坑,他将来也就越安全。如果那件事成了便罢。不成也能保他一条性命。”
齐肩王略带怪异的看了看苏子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怕陛下使一招将计就计?你要知道,陛下可是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苏子常一笑,也不在意,对着齐肩王,轻声回答道:“陛下不按常理出牌,我何尝不是剑走偏锋?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还不是为了保住那臭小子一命。”
齐肩王摇了摇头,道:“这么些年,你还是在坚持。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坚持什么。你这辈子已经没有希望进入燕白古居了,你还做这些有用吗?”
苏子常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既然我这辈子已经进不了燕白古居,那就让我儿子进去。若是我儿子进不去,那就让我孙子进去。只要我苏家一日不亡,那就必须有一个人进过燕白古居。”
齐肩王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苏子常,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重视燕白古居。当年苏玖官从燕白古居回来的时候你就开始坚持。你到底是在坚持什么?”
苏子常闻言哈哈一笑,看着齐肩王,轻声道:“哥们儿的风骚,这个世界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