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烤了好一会,加上在托架上的调息,欧阳韩稍稍缓了过来。开心文学 虚弱的娅菘却一直没有醒,他的脸色很苍白,就算现在也没有回复一丝血色。沈豪脸色沉竣,知道这样下去娅菘必死无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看屋外的天色,已经黄昏了。这里依然很危险,现在欧阳韩的状况,不能将这两个弱女子交给他照顾。然而没有药,娅菘一样会死。正为难的时候,欧阳韩却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艰难的咧开嘴笑道:“半个时辰,我只能坚持到半个时辰后的天黑。”他现在连站立都很困难,却依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沈豪看看他,身上绑着的伤口又有许多崩裂了。没有别的办法,如他不想让南疆的一切在这毁掉的话。沈豪咬咬牙,将腰间的胜邪以及弓箭都交给他道:“别死扛,有人来就放响箭。”他怕欧阳韩又想要牺牲自己,便嘱咐道。欧阳韩并没有多想,嘿嘿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就放心吧。”沈豪知道他在说什么,并未反驳。点点头,拍拍欧阳韩的肩头后瞬间消失在雨中。“我会将你们带出这里,一定!”疯狂的大雨掩盖了他的话,沈豪仿佛在向自己说一样!
那句话,欧阳韩也听到了,可他也只能苦笑。这算是威胁么?应该算是吧。他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没用的。看沈豪走远,欧阳韩长长的喘了口气。他走出屋子,拼命让自己的动作连贯起来。将胜邪插在腰间,将弓箭背在身后。然后,从自己靴筒外抽出自己的匕首——玄火。火红色的匕首,仿佛一团火焰一样妖艳。这是从未见面的亲生父母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亲生父母,他们给了自己生命,也只给了自己生命。
自从懂事以来,他从未憧憬能与他们重逢。之所以珍视这柄匕首,也仅仅只是为了有个自己生命根源的念想。欧阳韩轻轻抚摸着匕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很锋利。其实钝刀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将胸前的布条解开一点,露出创口,而后将这个已经不流血的伤口挑开。炫目的艳丽,飞溅的鲜血犹如盛开蔷薇。
身上,鲜血会流的更快。其实他也想学沈豪,只舍弃自己一条左臂。遗憾的是木头用单手剑,而自己有时必须用双手握刀才能施展招数。欧阳韩不笨,更不傻,不会在这种重要关头玩自残。整整一天的时间,虽然依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被弄的这么狼狈,却依然找到了其中的关键。是血,仿佛是一种不知道名字的血毒,在疯狂的侵蚀自己。现在天越来越暗,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恐怕这种毒会在夜晚发作的更厉害。
看着自己鲜血横流的感觉确实不怎么样,噼里啪啦的很揪心。沈豪学着神农以身试毒,肯定也知道这种方法。这木头故意不说怕是以为能以一人之力冲出这里,反正这种虚弱十天半月要不了人命。哎,木头哪都好,就是心太软。脑袋顶上已经有金星冒了出来,眼前也已经渐渐发黑。
差不多了,自己给自己放血是为了御敌,可别放到敌人没来自己先趴了。于是赶紧将自己的伤口再扎上,已经很没把握了,加上流血很快,欧阳韩真怕还没扎住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挂掉。还好还好,心脏跳得很快,脑袋一阵眩晕,但依然能挺得住。
地上的鲜血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味道,欧阳韩甚至怀疑这就是刚刚从自己体内流出来的,就如同死去好几天的人散发出的一样。也罢,爱怎样怎样吧。他将地上的鲜血使劲的踹了踹,让雨水能快些冲走。身上的血迹也差不多被冲干净了,欧阳韩这才有些心虚的回头看看娅藤,还好还好,她依然眼泪汪汪的抱着娅菘,并未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丢人啊,自己给自己放血,这算怎么档子事。他心中对给自己下招人的仇恨,又提升了不少等级。
看天色,太阳应该已经下山了。周围的温度不断下降,已经放出很多鲜血的欧阳韩也有点受不了寒冷。哆嗦着就回到火堆旁,跟娅菘一起烤着。这情景仿佛是回到了寒冬,屋外寒风凛冽,所有人都围坐在火堆旁。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抱着娅菘的娅藤额头上都溢出细细的汗滴。
已然如此,娅菘依然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她没有欧阳韩这种强悍的体质,不是只靠外力就能存活的。稍稍暖和些,欧阳韩就的站起来去外面。这副身躯已经跟不上以前的灵敏了,他没把握能在马贼攻进屋子后保两人平安,因此必须要提前将要进来的人杀死。若是平常,欧阳韩也不必如此费劲。只是现在的感觉都很麻木,他的听力视力甚至嗅觉都大不如前了。风雨萧条,欧阳韩不断重复着。关乎着南疆的生死,稍有差池,就是弥天大祸。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说好天黑立刻就回来的沈豪却没有现身。娅菘的状况又糟糕了许多,呼吸时断时续的。说不上那一口喘不过来就要撒手归西,沈豪不在,欧阳韩、娅藤那里有什么办法。欲哭无泪的娅藤只能继续沈豪所让她做的,揉搓着娅菘的身体。
欧阳韩有些着急了,木头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还不回来的。外面,风雨更急。自身都难保了,怎么还有能力去找沈豪,欧阳韩只能干着急,希望木头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若不是下雨,应该会有月亮吧。今天是十三,若是平常最少不会这么漆黑一片,欧阳韩默默的想着。
本来在黑夜中犹如瞎子的他,现在更是瞎的彻头彻尾,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他抬起手来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指。外面风雨大作,丝毫听不见什么异样。至于嗅觉,他也只能闻到从自己伤口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腥臭。周身的感觉已经没有了,直觉却依然还在。本来若有若无的虫叫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若自己没猜错的话,若自己的直觉没有弄错的话,一股巨大的邪恶之力,正向此地靠近!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死的最终总要死。回头看了看娅藤娅菘,他们此时并未有任何的异样。还好,看来并未影响到他人。木头向来不必自己担心,他虽然沾上了自己的血,终归是一条手臂。舍去左手,最少能活。对方没有率先发难,怕是还没有做足准备。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乃是最好的御敌方法。欧阳韩浑身剧痛,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