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苍然只觉背上剧痛,已知道已和陆雨虹中了同样的暗算。无弹出广告小说 暗惊水下之人潜踪之术之了得,居然自己未能发现。也只怪自己疏忽大意,未曾全神以对。
暗器入体,一丝极怪的灵力如绳索般刹时便已将本魂锁住。任凭真虚二魂如何冲撞,却是越缚越紧。当下经脉大乱,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小船从中而断,萧苍然与陆雨虹一齐跌落水中,不见了踪影。
?”
慕容小姐答道:“他叫萧乾,是东宁王的独子。”
萧傲然听得这般,不由意兴索然。冷冷答道:“他若是东宁王的独子萧乾,小姐想必就是慕容世家的四小姐慕容兰了。”
慕容小姐奇道:“公子如何得知奴家的姓名?”
萧傲然虽然本与这等王公子弟,名士大家搭不上关系。东灵教的消息灵通却是天下一数,东宁王萧瓒与当今梁帝乃是叔表之亲,虽然东宁王并无如何大权,但东宁王的这个独子萧乾,却是一位少年异材,现为钦天司的副都统,麾下异士不少。而慕容世家更是当世铸造兵刃手屈一指的大世家,相传慕容世家的祖上,乃是天工神匠慕容卓的传人。这位慕容卓世间鲜有人知,但是他的名字却在昆仑亦或东灵教这等教派之中广为流传,一些传闻中的仙兵名器,都是出自他的手下。
这萧乾与慕容兰本是指腹为婚的亲事,哪知萧乾长大后却并不同意,yù要悔婚,于两家商订婚事的礼宴之上逃遁。东宁王震怒,派遣许多高手及慕容家之人一路追拿,萧乾却是拼死不从。但却又在yīn差阳错之间结识了慕容兰,二人一番相处之下,都是各自属意,后来这一场风波才渐化于无形。但萧乾之名却已是流传出去,被东灵教的耳目探录下来。
萧傲然听得萧乾之名,这才想起了这番风liu故事。想起他二人,再想想自己的身世,微发酸妒,一股傲xìng发作,这便冷言冷语地向慕容兰说话。
慕容兰本觉此人英武豪迈,说话别有风趣,羞涩渐去,正yù攀谈之时。听他语气忽转,不知何故。
萧傲然道:“萧乾兄名动天下,你二人之事早已传为佳话。虽然是我这山野之人,也是如雷贯耳了。”
慕容兰垂首道:“乾哥他喜欢胡闹,那也是有的。”
萧傲然一惊,原来这慕容兰是要邀萧乾同游邓尉山,自己被她邀上车来。若是一会见了萧乾,岂不尴尬?当下连忙拱手道:“原来慕容姑娘是要与萧乾兄同游邓尉山,在下与姑娘同车岂不是多有不便?在下还是告辞得好。”
慕容兰登是面现忧sè,却说道:“萧公子不必忧虑,乾哥他今天身有要事,不能前来。便让奴家送公子一程吧。”慕容兰实是想邀萧乾与她共游梅海,怎奈萧乾推辞,只好自己前往。路见萧傲然之时,心中好不欢喜,还以为萧乾与她开了一个玩笑。哪知此萧非彼萧,此时想是萧傲然已然知道,心中不快,颇觉歉然。只是她并非口舌jīng巧之人,一时间二人都是无话。
忽然那马车停下,那婢子急叩车壁,叫道:“小姐,小姐。萧公子他......”一挑车帘,只见萧傲然在坐,又立时闭上了嘴。只是急得额上已沁出汗来。
慕容兰奇道:“露儿,什么事这么惊慌。”
那小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憋得面sè通红。这时却听得一个清朗的语声叫道:“兰妹,是我。”
一骑青衫自一旁转过,三人照了个对面。慕容兰稍显惊异,低声叫道:“乾哥,你?”此人正是二人方才谈论的萧乾。
萧乾眼角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慕容兰虽在慌张之下并未注意到,但萧傲然却是看了个清楚。心念一转间,只怕二人生了误会,正要寻思如何解释。想不到萧乾竟是哈哈一笑,问道:“兰妹,这位贤兄是?怎地与我这般连像。”
萧傲然连忙代慕容兰答道:“这位一定是萧乾兄,在下与慕容小姐乃是偶遇。适才听小姐说到萧乾兄与我的长像如同一人,兄弟还不信世上有此奇事。哪知眼见为实,果然如此。”
萧乾也是洒然笑道:“小弟刚才着眼看时,何尝不是以为这马车之内挂了一幅镜子。”说罢三人一齐笑出声来。
慕容兰笑道:“乾哥,你不是捎信来说,今天有公务,不能陪我来么?怎么又赶来了。”
萧乾面sè极蔼,答道:“天降祥瑞,龙颜大悦。今rì说是要大宴臣工,我不爱热闹。我想你定不肯错过来此赏梅,就骑马赶来了。想不到竟在此遇见了贤兄,这可真是相请不如偶遇。”
慕容兰甚是高兴,为萧乾介绍道:“这位公子与你一般的姓萧,讳傲然。”
萧乾点头道:“萧傲然,好名字。与贤兄这一身英气正是绝配。你我同宗,又如此相像,那不是天生的兄弟么?”
萧傲然只觉这萧乾殊无半点王公子弟的架子,待人极为和气,便对待下人,也是轻言细语。慕容兰云其儒雅熙穆之言,并无半点夸张。所以一番话谈之下,倒也乐得与他结交。
萧乾心中却暗想,此人怎能与我如此相像,难道竟是父王在民间留下的子嗣么?
此地离梅海已然不远,三人弃了车马,挥退了仆婢,便步而行,边走边谈。一路虽然有说有笑,但萧傲然却深知,这萧乾胸中常识胜他岂止十倍,但有话机,此人都似了若指掌。而洋洋洒洒之间,又不露卖弄之嫌,却是故意留下些话头,也让其余二人有说话的余地。萧傲然虽然不似他这般才具,却是混迹江湖已久,再加上在东灵教受敖远霄的一番载培,见识也是不凡。出语惊奇之处,亦让萧乾侧目相看。这慕容兰随在萧乾侧后跟随,若非二人问她,绝不答话。在她心里,萧乾已是天下第一等的大英雄。见二萧如此之像,又相处甚亲,渐渐竟以兄弟相称,不知不觉中,倒也将萧傲然并在萧乾之列了。
三人走了数里,梅香远远已传了过来,直沁心脾。萧傲然也是头一次闻到如此浓郁的梅香之气。却听得萧乾说道:“相传这梅花,本来并非此世所有,其种乃是冥世君王眼中所生。天界百花仙子得闻此信,特到冥界求取此花之种。然而却不料这奇花异种,其xìng极yīn,难以登天。仙子无奈,只得将其散落人间。邓尉山这一片梅海,便是百花仙子亲手所洒。”三人转过路头,只见山环之中,好一片如海梅花,红白错落,争奇斗艳。路旁卓立了一块山石,石壁之上成诗一首‘红似二八胭,白如阳chūn雪。寒俏唯独许,不赴百花约。rì暖心渐哀,叹咏皆过客。痴看徒消瘦,散入体端正流畅,落款处却写着:“萧瓒留叹于此。”
萧乾走近石前,轻轻用手抚着刻文,一时出神。慕容兰轻轻挨近他身旁,握住了他的右手。萧傲然却在一瞥间于梅花深处望见一人,正是东灵教龙眼堂主赵铎。赵铎见他已看见自己,便远远的给他打了个手势,随即隐匿不见。
萧傲然知道赵铎来找他,自然是有要事禀报。便拱手对二人说道:“在下约了一位朋友,这便告辞。”
萧乾似是吃了一惊,忽地转身。连忙歉道:“小弟因见了家父手迹,一时失态,还请尊兄不要见怪。你我一见如故,小弟实不愿与尊兄相别。若是尊兄降罪,小弟愿舍命陪尊兄奉酒谢醉,你看如何?”
萧傲然笑道:“不瞒贤弟,我确是身有要事。你我今rì一会,愚兄也很是高兴,且容得rì后相见。”
慕容兰还待要劝,萧乾却摆手止住。向赵铎的方向扫了一眼,随即抱拳说道:“尊兄如此豪迈,必然不出诳语。今rì若别,还盼尊兄有闲时肯来看望小弟才好。”
萧傲然心中一凛,龙眼堂主赵铎潜踪之术甚是了得,若是他刻意藏身,即使自己也寻他不到。可是萧乾明明未曾看见他,相距又有几十丈之远,竟然已看破了他的行藏。想到此不由暗暗心惊,暗叹这位‘贤弟’真人不露相。却笑道:“你家王府门阶甚高,仆役无数。我若登门,只盼不要被赶出来就好。”此语一出,引得二人一齐发笑。
萧乾接笑道:“尊兄若是光临,下人只会以为是我回家,怎会驱赶。只怕父王他老人家见了,也分辨不出,那可要遭了。”说着望了慕容兰一眼,慕容兰冰雪聪明,哪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轻轻在他肩后捶了一拳。
萧傲然哈哈一笑,道声告辞,大步转向赵铎的方向赶去。
萧乾与慕容兰二人直看着他的背影消没,才对望了一眼。慕容兰问道:“乾哥,怎么这天下竟会有这样相像的两个人呢?我可到现在也不明白。”
萧乾面sè一沉,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上天总会给我们惊喜,就如遇见你一般。”
慕容兰脸上发红,轻轻应道:“是。”却随即又奇道:“他怎么又会和敖叔叔的部下有联络的。”
萧乾轻轻将她揽过,低声道:“东灵教的事,我们还是不去管它的好。你看这梅花开得有多美,我们去走走。”
慕容兰轻轻点头,二人一同向梅花娇艳之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