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破没睡好觉得他的命运竟然寄托在了一个瞧他很不顺眼而他也不太感冒的女人身上实在是够奇妙。
不管之前有多少想头其实都无稽的很。
他并不想做个流浪天涯的浪子像个傻子似的一处处去刷副本。
他对落脚的地方是非常看重的。
像在草原他能忍受住草原的寒风和那荒凉的环境一呆就是五年。
来到马邑也费劲巴拉的弄了两处房子为的是什么?他自己清楚为的就是出去转悠还能想着有那么个地方能容他清净一些。
他不想和许多人一样被人像狗一样杀死在什么地方胡乱埋了了事。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死了他也希望自己是躺在舒服的床上安详的闭上眼睛。
当然也许是因为他杀的人太多了命运并不打算眷顾于他了。
胡思乱想中李破进入了梦乡。
他的梦乡永远都是特别的半点安详的意思都没有总有人在追他总有人死在他手里他却从来不会从梦中惊醒因为就算在梦中他也是那么冷静而又无恐无惧太无趣了。。。。。。。。
鸟雀的鸣叫声提醒他清晨的到来湿乎乎的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
李破睁开眼睛拨开那张长长的马脸扭头看了过去。
女人的命很硬竟然没死烧也不知什么时候退了睡的正香。
李破欣喜的确认这女人和他差不多是个连阎王爷都不愿看到的人物命硬的很。
实际上他很羡慕这女人的身体素质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缺医少药又这么折腾一遭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顽强的家伙生命力旺盛的和小强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命其实也就捡回来了伤口感染这种噩梦也就不会再降临下来死神飘然远去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把水烧开喂李碧喝了些热水又将大饼弄碎泡了泡给李碧吃了。
李破自己随后饱餐一顿琢磨着是不是该上路了。
当然他也很担心这女人刚活过来别颠死在路上那可就太冤了。
李碧这个时候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七扭八歪包扎了一圈圈的伤处终于有点羞涩的感觉了。
不过回想到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后背都好像又寒了寒。
用火烫的刀子封住伤口的事情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资料查不到好像到了近代才有了这种方法是人们对细菌感染有了一定认识之后才有的事情嗯就当隋人不知道吧。)
而且还是两下。
李碧身子颤了颤觉得这辈子也没经历过那样刻骨铭心的疼痛。
她到还有点良心没觉着李破是故意报复因为在李破身上有着太多的神奇之处用火烙之法来治伤说不定也是秘传的一种。
不过随后她就担心了起来身上肯定要留下两个很难看的疤痕了。
想到这个她的眼圈红了起来却怎么也流不下眼泪因为在关西世阀当中想要占据一席之地就不会给流泪的弱者以任何的机会。
很早她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她立志从军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哭泣这种技能许久不用也是会忘记的现在的她就是这么个情况明明很伤心却没眼泪涌出来。
强韧这两个字好像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头上。
“你没走?”李碧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去哪儿?”李破立即做大义凛然状道“俺怎么会丢下军曹不顾?”
这话不但酸的李破自己有些倒牙聪明的世阀贵女也稍稍转过脸去不想听了心中还道着这小子定是怕回去杀头才不敢轻易远离。
一猜一个准相处了这些日子李破的一些性格在她眼中已是无所遁形。
不过有了此番经历两个人也算是生死与共了。
李破虽说不会真想跟这女人死在一块但总归是老老实实的承担起照顾人的角色。
至于李碧之前的一些念头也尽都消散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两个人都是军人不管他们背景如何他们都隐隐恪守着军人的规则经历过生死之战后他们在对方心目中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当他们再次站在一处的时候信任这个东西也就产生了。
李碧的身体非常虚弱继续赶路是不可能了。
李碧也没再提起让李破出去找人回来。
于是李破将篝火的痕迹整理了一番扶着李碧上马往林子深处走去。
又是一天过去躲在这处树林中的两人活的还不错。
当然有李破在活的不错才是正常这厮杀人是熟手厨师好像才是他的本行。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给李碧又换了一次药这次人家防的极严再没看到鼓起的半边胸脯只有血糊糊的伤口了。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两个人不得不往林子外面挪了因为水快没了。
不过还没到林子边儿李破就不动了敏捷的一弯腰顿时丑陋的趴在了地上。
马蹄声很大从南边过来的李破拿不准是不是接应他们的人到了还是马场的人从前面兜了回来。
谨慎起见直接把李碧又弄回了林子深处自己则到林子边上探头探脑。
担心是多余的李靖自神武亲自带兵过来了。
只这几日功夫李靖已招马邑守军一千汇合神武军兵六百直趋云内。
他也是真的有些急了女儿已经没了消息几天昨日里女儿带的人终于快马传来消息。
李靖这才知道女儿竟是只带了一个人去了云内。
他不是个心肠柔软顾惜子女的人李碧去云内本就是他下的命令。
行险一搏成了他这个马邑郡丞便能令行全境不再敢于有人掣肘。
不成这个女儿当也能从云内杀出来。。。。。。。
之后他便会带兵趁乱围云内逼着韩景一起剿贼那样一来动静自然不小。
动静一大自然也就祸福难料只是征伐辽东在即暂时却不虞被调离马邑。。。。。。。。。。
但女儿只带了一个人就敢去云内?真觉得自己是关云长了不成?还想来个单刀赴会不成?李靖当时就觉得自己恐怕要经历一下丧女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