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和刘敬升尽都大怒油滑的官吏向来就是军人的对头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儿。
当然了这年头也没什么太过纯粹的军人和官僚他们的界限并不分明。
而上党这个地方和云内其实很相似都比较封闭偏僻的所在云内好出军阀上党也差不多自古以来便是出悍匪的地界。
越是封闭的地方地方宗族势力就会越顽固。
在隋末乱世上党郡比匪患更严重的其实是这里的地方大族们的强烈的独立自保意识他们大多以为任你外间变幻来去我自岿然不动。
是忠于大隋还是忠于李唐或者臣服于你李破都是我自家的事情。
这样的保守观念与如今纷乱的天下大势产生着必然的冲突却又有着奇异的契合。
怎么说呢上党的人们渡过乱世的法子可不算高明他们深受匪患的困扰却又倔强的不想向强者低头而他们又缺少争霸天下必备的资质。
这么一来他们悲催的下场其实已经是注定了的。
已差不多将晋地看做了囊中之物却又必须面对强大的外敌的李破绝对不会容许有这样一群人存在。
当上党的贵族们还在为自身那点可怜的“自主权”努力挣扎的时候罗士信和刘敬升恼火儿的商量了一下却也无奈的发现惩治不臣的时间恐怕要延后了。
九月间的天气已不适合用兵还有就是他们也必须在十月之前赶回到临汾郡或者绛郡去因为不光人要吃饭马也要吃草。
潞城这样的地方绝对不适合大量骑兵驻扎。
两人都是久经战阵之人不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他们没怎么犹豫就率兵恨恨的离开了潞城。
在离开之前罗士信本有心尽屠降俘因为这些人肯定带不回去了可他也怕杀戮太过回去之后不好交代。
大家都知道自代州起兵以来他们的总管大人从不曾做过无谓的杀戮在并代两州的名声是越来越好。
军将士卒们也很心安军中军纪向来宽严有度斩头的军纪是越来越少了。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用到这里倒是很合适军将们在杀人之前就都会掂量一下很多人就此逃过一劫不说军中残留自隋军的严刑酷法也渐渐不见了踪影。
在大多数时候削人军籍流放于代北就是军中斩刑之下最重的刑罚了。
这种潜移默化再辅以军律改革之下军人们的荣誉感以及凝聚力自然而然便更进了一步。
当然这其中的弊端也很难说仁慈在这年头总能和军纪涣散联系在一起犯错的成本逐渐降低之下很难说会不会产生另外一些副作用。
不过在潞城之事上作用很明显的体现了出来。
罗士信和刘敬升脸面无光之下都很恼火却还能抑住杀气没有将怒火发泄出来顺手将几万潞城乱军屠戮一空。
两个人略一商量留下了五百兵马镇守潞城顺便看押降俘大军随即西返。
…………………………
平灭潞城乱军算是个好消息更好的消息在九月间传到绛郡。
李碧在晋阳顺利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李破大喜过望。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李渊什么王世充什么窦建德什么上党叛乱都暂时被他扔在了脑后直觉人生到此已是颇为圆满。
当然确实也是个阶段性的成果了。
光就大势而言离他称王的日子已经不远如今又有了子嗣一切的先决条件皆已具备至此李破在晋地称王应该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而对于李破本人而言有婆娘有儿子其实就是对他这些年来的努力的最好褒奖。
他自己大权在握一呼百应他的妻子显贵于人前为众人所敬他的儿子不愁吃穿将来也有家业继承相对来说男人的一生求的其实就是这些简简单单的东西。
消息随即传开恭喜之声一片。
作为臣下他们也许比李破更要高兴李破终于有了子嗣也就有了传承这是件大事不用细说所以呢李破初为人父的喜悦是比不上臣下们觉着主上后继有人的欢欣的。
九月间李破喜得麟儿的事情传开治下是一片欢腾。
各郡太守守将纷纷派了子侄亲信带着道贺的书信和礼物或去到晋阳或来到李破面前贺喜。
李破一高兴便在绛郡郡府摆宴宴请官吏将领与众人痛饮了一晚。
不能回晋阳看看妻儿的那点不痛快也在众人道贺声中渐渐淡去杯筹交错之间李破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起来李破自然是头痛欲裂他很少有这么放浪形骸的时候回想一下昨晚倒没有出现喝的记不清事情的症状在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
看了看偎依在身边的红眼珠儿除了头有点疼之外李破是心情大好。
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的日子好像不怎么遥远了。
接着又发散性的想象了一下李碧那婆娘扎手扎脚怀抱婴儿的小模样李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顺手将红眼珠儿拽起来一同出去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施施然的在张进等人护卫之下来到郡府前衙办理公务。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这一天李破也失去了一些谨慎。
当即签署了晋王智辩为代州行军总管的军令再令雁门太守宇文歆兼任代州副总管并传令两人必须在春天来临之前将代州总管府建起来而这本来是他打算称王之后发布的命令今日却干干脆脆的发了出去。
如此一来并州总管府的设立其实也就近在眼前了这不但是因为晋阳的地位而且也需要犒赏陈孝意这样的老人儿不能让其居于王智辩等人之下。
实际上这简直就像是称王的宣言一样更可以说是称王的前奏。
九月中急急赶到马邑的尉迟谐汇合了元朗不过还没等他们出塞萧后的车驾就已来至了长城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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