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感觉到了不爽快主要是李神符把脑袋都伸出挺长来了可还没怎么他呢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很是让人费解的一番操作。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李破的美好期望落了空而且李破估计看李神符这个鬼样子是不会再领兵跟人浪战于野了那么以自家的兵力一座座城池的强攻下去很难说会在哪座城池的城墙上撞个头破血流。
当然了这显然是汉王殿下习惯性的在发牢骚当不得真。
从去年冬天就已经开始准备的一场战争在节奏上绝对不会被这样一场其实根本谈不上有多激烈持续时间也很短促的小规模战事所左右。
初战得胜河滩轻轻松松便已在掌握之中这和战前周密的计划和细致的准备脱不开关系也能稍稍激励大军士气。
没什么可说的之后便是连夜过河。
从河滩之战结束开始河上便出现了“大船”的身影它们比同伴要粗壮结实的多一条一条的拼接在一起直达对岸铺上木板辅以锁链之后一条好像不比当初被桑显和烧掉的蒲津桥差多少的浮桥便已出现在黄河之上。
当然这是比较夸大的说法临时仓促建起来的东西肯定和当年的蒲津桥有着差距这是临时性的建筑快捷好用不假可耐久性经不住考验。
这座浮桥搭建的非常费劲因为船大而粗惯性上就不要摆弄因为用途的关系中间的衔接处也不能像其他两条浮桥那么粗糙必须弄些木楔架子之类的东西进行加固。
忙忙碌碌中直到晚饭时节一条宽敞平整起伏不大的浮桥才算真正完工。
“传令给李年将军马上渡河明早对岸至少要有一千骑叫他快着些莫要让我再做催促……”
这座最为宽敞的浮桥自然是给骑兵预备的他麾下四个骑兵卫府都统领着万余众的骑兵大军。
任拿出一个来只要让他们过了黄河几乎都可以成为决胜的关键性力量。
只可惜他们虽然跑的飞快却没长翅膀不善攻城无法渡过江河更非刀枪不入的怪物所以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同样的突出有些时候李破都在想喂着这么些大胃王还真的有些亏啊。
骑兵是这年头最昂贵的兵种没有之一晋地如今拥有近五万众的骑兵大军潜力依旧没有完全开发出来这显然是比较畸形的一种状态。
之所以能延续这么长的时间没把李破给吃穷了还是因为他早早就占据了晋北马场的缘故云内草原完全在他掌握之中这是蓄养骑兵最基础的东西没有大片的草场其他一切就都是空谈而已。
一晚上的时间过河一千骑兵并拥有全部的战斗力这个任务可是一点都不轻松。
而照这样一个速度你想想全军十数万众过到对岸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呢?最少要半个月若是中间有所变故时间再拖的长一些怕是一个月都打不住。
而且云定兴也肯定了这个结论蒲津渡口的吞吐量决定了渡河的速度没办法修建更多的浮桥了。
这不是辽水这里是黄河没处让你能修建几十座浮桥以供大军通过。
准备的再充分李破也不是神仙建不出什么黄河大桥来只能忍耐着在他看来龟爬一样的速度同时也肯定会给李唐留出更多的反应时间。
实际上对于战略战术得失的计算对于每一个领兵之人不管他是名将还是废物都是一种煎熬。
很多古人把棋盘当做战场就因为两者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无数的抉择导致最后的胜败不管输赢在这个过程当中都需要感受一下从心灵到肉体的折磨。
所以就算是和尉迟恭等人商议了许多天力求在战事进行当中能够做到有条不紊让对手无机可乘成果现在看来也是斐然可话说回来了这并不能让李破真的轻松下来。
“赵世勋。”
“末将在。”
“你立即启程去弘农传我将令予步将军令他率军去潼关我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务要让李建成不得轻动。”
实际上到了夜半时分李破带人只稍稍巡视了一下河边各部的进度就发觉出比自己料想的还要糟糕的多速度太慢慢到足以让他改变之前定下来的战略。
之前是什么战略他与军中众将商议的时候大家都比较中意快速渡河若不能各个击破便寻找与唐军决战之机。
很大气也很自信的一种战略就是要以精兵良将硬生生压你一头欺负你一下狠的……无论是李破还是众将都不会认为李唐在短时间内能聚集处一只足以相抗的大军。
可现在李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备战略那就是分散李唐兵力将河边守军各个击破再进图长安。
换句话说之前那个是图的是速战速决后面这个则得斗智斗勇既然不能速战速决那就只能斗智斗勇了呗。
这一晚黄河之上灯火通明人喊马嘶连黄河的流水声都被压的若有若无了起来却也将大军渡河的艰难之处演绎的淋漓尽致。
场面很红火可无论是李破还是卫府将军们都很难高兴的起来当然了这只能是对战事进程的一种担忧而非是其他什么。
而对于李唐来说那就要复杂的多了。
李神符率兵退回了冯翊黄河边上的动静却也瞒不过他敌军大张旗鼓的在他眼皮底下过了河李神符是急怒交加。
整个黄河边上近十万众的守军好像就他一个在跟敌人厮杀激战以求能阻挡敌军过河其他人都在冷眼旁观连长安那边都没了动静。
孤零零的感觉伴随着李神符让他愤怒而又焦灼因为显然敌军过了蒲津渡口必定来攻冯翊他能不能守得住……
好吧想到这个李神符眼前就浮现出了岸边那场短促的战事于是他的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有了惧敌之心他把责任都推给了部下。
众人无能本王即为巧妇可也难成无米之炊啊……
当然这纯属是精神上的自我安慰他襄邑郡王李神符要是这么没担当今日的领兵之权也到不了他的手上。
这人呢和许多李氏族人差不多才能上没那么惊艳却也不会太差在人品上李氏中人就算虚伪了些可也能自信的站在关西贵族的前列。
嗯大抵就是这个样子还是那句老话这年月的贵族尤其是关西贵族大部分都是有才能的可那是占据资源优势所形成的优势不需称道只能说是事实。
可要与他们所占据的资源真正的来较真一下的话贵族们大多都是酒囊饭袋无疑也就是说大致上投入都和产出无法相比。
所以说贵族也是凡人成不了神仙襄邑郡王李神符更是如此剥除掉一层层的光环本质上他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关西贵族而已。
回到冯翊除了再次派人四处求援之外便是打算率兵死守冯翊。
之前和敌人争夺河滩时李神符表现的颇为糟糕让他的部下们心生不满可话说回来了却谁也不愿意把冯翊丢了不是?
再者说了李郡王在冯翊掌兵多时赏罚还堪公正也没像传说中的齐王之类仗着身份欺压于谁这样一个人就算领兵之能差了些众人也还能忍受。
反正此时冯翊已是四城紧闭即便有人心生恐惧却也没谁敢劝李神符弃城而逃嗯世间像宇文歆那样的家伙毕竟还在少数嘛。
相比有些焦虑的李破李神符就只能用战战兢兢来形容了而喧嚣的蒲津渡口可不如李神符想象那般无人关注。
实际上从李破聚兵于蒲坂时这里的一切就已经成为关西人的焦点。
李神符率兵与李破战于蒲津渡口李神符自觉孤零零的像个悲情英雄可事实上则是不仅仅有人赶来围观甚至于有人已经摆开架势准备上桌了。
就在李神符退兵而去的时候于唐军西南二十余里处五六百骑兵静静的聚在一处好像等待着什么。
一直到探子来报李神符已领兵退往冯翊敌军人少并未追击领兵的人听了才懊恼的喃喃道:“哼两兄弟一个比一个无能也亏的大家都姓李……”
坐在马上左顾右盼愤愤而言的不是旁人正是镇守永丰仓的平阳公主领陕东道行台刑部尚书李秀宁。
永丰仓离着冯翊最近李秀宁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没什么好奇怪的。
按理说他应该是和李神符站在一处共同领兵据敌于河岸因为毕竟李神符是陕东道行台兵部尚书而且领有卫府大将军之职名义上来说战时是可以直接指挥河边各部的。
可就像当初张士贵所言唐军令出多门各部不相统属极易为人所乘……此时别说李神符指挥不动李秀宁即便是驻兵韩城的侯君集他也别想轻易调得动……
(要住院最少三天看情况延到四至七天今天伤口不算很疼了就是肿着呢阿草拿来笔记本码了一章出来还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