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林羽日子过的很有规律,在公学里浑浑噩噩的过完每一天,看似认真上课的他,时刻都在与戊师私下交流,遨游于修行知识的海洋之中,听的他心痒痒,只想着尽快能出去闯荡四方。
因为恶鬼附身的谣言,别人都继续和他保持距离,他也乐得清净,一天可以不与别人说一句话。王大仁等人倒也没来找他麻烦,在林羽看来,他们除了散布谣言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倒是箭术课上表现的越发好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箭术,似乎更加更加做实了鬼上身的谣言,学生们越看脸色越白,只有成先生大呼过瘾,对林羽越发喜欢。
放课后去后山密林已经是林羽的必修课,雷打不动的练完“四象”术,林羽总是要花一点时间来观察凤凰果。看着凤凰果颜色一天比一天鲜红,光芒也越来越夺目,林羽每天都要问一遍戊师,可以采了吗?可以采了吗?可以采了吗…
戊师实在是被问烦了,只好告诉他,凤凰果表面出现金色的纹路以后,才是完全成熟的迹象,但是如果要发挥最大的效力,还是要等它自行脱落,在落下的瞬间直接接住。
这么一来,林羽看的更加勤快了,每天早上要早半个时辰出门,先到后山报道,再去上学。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过去了,林羽终于在凤凰果的表面上看到了一条极为细小的纹路,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准备住在此地,随时准备果实成熟掉落。
没办法,戊师又只能告诉他,这样的纹路出现九条,果实才会掉落。这丝毫没有打消林羽的积极性,每天公学午休的半个时辰也要偷偷溜出来看看才放心。
直到有一天放课后,林羽数到了第九条细小纹路。这个时候,戊师才对林羽说:“明天一早你就守在这里吧,采下凤凰果后,我们马上帮你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林羽有些兴奋。
“对,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你的意念和体魄也算勉强过关,应该能撑得住,加上这颗凤凰果,可以一试。不过,脱胎换骨过程痛苦至极,这颗凤凰果能让你换骨的效果更好,但也更加痛苦。还有,这个过程凶险无比,一旦出错,我可以保你性命,但从此你就是一个废人,再也无法修行。你若不愿意,我们可以再换一条路。”
“不必了,既是戊师选的,那就是最好的,您放心,弟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敢吃苦,我捱得住!”林羽对戊师是一百个放心,痛苦就痛苦一回吧。
“好!我拭目以待!”
第二天清晨,林羽早早出门,先到了公学写了一张告假的条子,交给了早到的先生。而后径直去了后山密林。
凤凰果还没有落下,但果皮上的第九条纹路已经和前八条一样粗细了。林羽闲着也是闲着,开始打起“四象”术来…
待到正午时分,林羽觉得凤凰果的光芒好像闪了一下,他赶忙蹲守在旁,伸出双手,随时准备接收果实。
又过了好一会,林羽清楚的看到凤凰果上的一条纹路亮了起来,这亮光十分耀眼,像有什么东西要破果而出。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第九条纹路也光芒大作。九条纹路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只浴火凤凰的图案,林羽不禁看的痴了。戊师及时提醒道:“就是现在!”
林羽收回心神,运起“意念大法”,在凤凰果掉落的一瞬间就将果实抓在手心。只见地上那株凤凰树由金黄色转成了火红色,而后扑的一声,火焰升腾之际,似有凤凰飞舞其中。
其实林羽手中的果实也是有如烧红的铁块,若不是经过千年寒气淬体,恐怕此时双手已经冒烟了。
拿到凤凰果的林羽心中大定,坐下问道:“戊师,下面该怎么做?”
“下面就是最难的地方了,我会用灵力震碎你身上的每一寸骨头和筋脉,你会痛不欲生,但千万不能挪动身体,不然会筋脉错位。”戊师语气凝重的说道:“你准备好以后,选个平坦的地方平躺在地,把凤凰果含在口中,在我告诉你时机以前,切记不能吞下去!”
林羽环顾四周,选了一处平地,规规矩矩的躺好,然后把凤凰果塞进嘴中,还好,温度降了不少,不至于烫坏了嘴。最后,闭上双眼,告诉戊师可以开始了。
戊师说了一个好字以后就不再做声,全力催动灵力,为林羽脱胎换骨。
很快,林羽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清流在流动,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痛苦,反而有点舒服。而后,随着这股清流慢慢壮大,似乎有一条大河在体内里奔腾,他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发涨,身体也跟河豚似的鼓了起来。再后来,林羽觉得自己的体内简直有有一阵阵惊涛骇浪,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被一遍一遍的冲刷,身体也鼓胀到原来的一倍大小。
此时的林羽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但因口中含着凤凰果,不敢张口呐喊,只得默默承受。
这样的冲刷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林羽周边的地面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润,他的嘴唇发白,身体有些微微颤动,想起戊师的交代,又竭力控制住自己。
看着林羽的表现,戊师还在不断增强灵力的力度,林羽身子已经涨到了原来的两倍大小。
“喀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从林羽身体里传出来,现在他已经不能分辨痛觉是从身体的哪个部位传来,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痛苦的海洋之中。
而后,林羽发现自己不能呼吸,心跳也停止了,只有脑海还维持着一丝清明,身体好像死去了一般。但是,停止呼吸的他并没有憋气的感觉,林羽这才惊觉全身的毛孔被撑开了,他是在用毛孔呼吸!他的身体也不再继续肿胀,毛孔正在把多余的气体排出体外,除了气体,还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林羽不确定这是什么,但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即使林羽不用鼻子呼吸,这股气味还是钻进了他的鼻孔。
林羽的身体渐渐恢复成正常大小,体内的浪涛像也退潮一般涌向小腹丹田处,但他的痛楚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缓解,因为刚才全身的压力现在都汇聚到了丹田,小腹的肿胀让他有一种随时会被撑破的感觉。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终于,啪的一声巨响,林羽大呼不妙,伴随着巨响的是他丹田的剧痛,他的预感成真了,丹田被撑破了。但是,他马上就发现,刚才还在横冲直撞的浪涛,现在风平浪静,沉淀在了丹田的位置,形成了一片“海洋”,气海!林羽终于有了自己的气海!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在自己体内,林羽却能清晰地看到这个气海,甚至还有一片混沌的天空和飘舞的云朵。
就在这时,戊师终于发话了:“现在,快把凤凰果吞下去!”林羽不敢怠慢,一下就把一阵个凤凰果吞入体内。
刚一入体,林羽就感觉食道有如火烧,好似吞了一口岩浆。很快,这股热流到了腹中,而后,像爆竹一般,在林羽体内炸裂开来。
如果说刚才的经历像下地狱的话,那现在的林羽就在地狱的十八层。这股炸裂的“岩浆”分成了九股,就跟之前的浪涛一样,在他体内肆虐开来。不一会,林羽惊奇的发现,“岩浆”所到之处,断裂的骨头和筋脉正在迅速的复原!在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后,九股岩浆重新汇集成为一股,直直冲向他刚刚形成的气海。
是一只火凤凰!冲入他的气海后,林羽清楚的看见了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盘旋于气海的上空。此刻,大火烧天!烧红了天上的云朵!烧掉了迷蒙的混沌!
直到这一刻,林羽终于松了口气,身上的痛感也渐渐消逝。又过了一会,在向戊师确认后,林羽慢慢坐起身来,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现皮肤上覆盖了一层恶臭的油泥,不仅是双手双臂,全身都盖满了这样的泥垢。
“这是你体内的杂质,所谓脱胎,就是将这些杂质全部排出体外,所谓换骨,就是将你的筋脉和骨头全部打碎,让其在灵力的冲击下重新生长。现在,你的筋脉足有原来的十倍粗细,涓涓小溪已成江河大川!骨头也足有原来的十倍强度,破铜烂铁已成百炼精钢!”
一听成功了,林羽大喜过望,迅速褪去身上的衣物,飞一般的向山涧奔去。他要好好洗一洗自己的宝贝身体。
当然,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戊师也一一为他解答。脱胎换骨的过程中,打通了全身毛孔与筋脉的通路,现在他可以不用鼻子呼吸,因为通过毛孔就可以呼吸吐纳。而凤凰果的功效就是以涅槃之火加速他身体复原的速度,把碎掉的骨肉和筋脉重新炼化融合。还有气海,林羽现在的气海还很小,其中大多是戊师释放出来的灵力,以后还要靠他自己慢慢聚集。
“对了,戊师,气海上有一只火凤凰是怎么回事?”林羽终于想起这件事。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